靳涛站起身来,做出标准的立正。
“那一次的支援迟到,是有客观原因的。但我不否认,在自己心里,确实有着嫉妒的情绪,并因此在执行任务时不够积极。事后我无数次地责问了自己,这是我一辈子都要背负的原罪。我唯一的赎罪方法,就是做好一名警察,将他的那份儿一起做到。”
说罢,靳涛悄悄地坐了下来,四周鸦雀无声。
骆婷婷偷偷看着同事,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然而躲在暗处的审判者,并不会理会听众的情绪。
“管琳,你……”
出人意料的,声音念到这里却顿住了。
“你的一生太无趣了。没干过什么好事,也没干过什么值得一提的坏事,最坏的事情也不过是小时候偷了妹妹的大白兔奶糖,害的她哭了三天。你活得太失败了,干脆重新活过吧。”
“胡说什么!”
管琳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她涨红了脸,说道:
“我怎么没干过坏事了?我可是有一次在超市把方便面摔碎了,又偷偷地放回了货架上!”
“可是你三天后于心不忍,又去同一家超市,买了一箱方便面回家。”
管琳恹恹地闭上了嘴。不知是不是托了方才沙雕气氛的福,靳涛带来的紧张情绪似乎缓解了。
“触手猫。”
“你别说了!”触手猫突然间喊了出来,“我自己认罪还不行吗?我……我认罪!”
触手猫闭上眼睛,以极快的语速说道:
“我买了很多耽美的本子,大概两千多本吧,全部藏在壁橱里!”
“只有这些吗?”
“我……我还把喜欢的男生画成了鬼畜本子,上传到国外的网站上!”
听到这里,夏然一愣。不知自己有没有被画成本子?
“还有呢?”
那个声音不依不饶。
“真……真的没有了!”触手猫满脸通红。
“你还花了三万块,定制了夏然的等身大手办,两月后到货。”
“哇——”
触手猫哭着冲出了餐厅。
“骆婷婷。”
审判者并没有给大家喘息的机会。
“你的罪行,总是与暴力有关。上中学时,你曾在路上拦截了一名教师,骑在身上将他打成了重伤。”
夏然记得那一次,多亏骆婷婷家路子硬,只是停课两周完事。
“那是因为那名所谓的教师仗着自己的地位,骚扰班上的女同学。如果不是法律不允许,我甚至会把他打死。”
骆婷婷正声说道。
“上大学后,又有一名教授惨遭毒手。那名教授右腿被打成骨折,痊愈后主动辞职。”
“那名教授到是没干骚扰的事,但他把学生一作的论文改成自己的名字,扣着学生的论文不让毕业,他的学生有三名得了抑郁症,一名险些跳楼自杀。既然法律和纪律不能制裁他,就让我来!”
“不久前执行任务时,你越过了警察的权限,险些将一名嫌疑犯打死。”
“那个混蛋是人贩子!因为他,多少孩子再也见不到父母。我当时在想,即便这辈子都不能再当警察了,也要让他知道痛字怎么写!”
“咳咳……”
那个声音清了清嗓子。
“三年前,和夏然谈恋爱时,你喝酒后把他打伤了,这又怎么解释?”
骆婷婷一时语塞。
“啊,那次啊,主要是我当时太缺乏锻炼了……”
夏然帮着打圆场。
众人看了看他们俩,夏然一米八三,骆婷婷一米六二。究竟怎样的“缺乏锻炼”,才能让夏然打输呢?
“秋葵。”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你……”
就在这时,只听到吱扭一声,唱片停了下来。
“咦?这是怎么回事?”
秋葵抬眼问管家罗杰斯先生。
“抱歉,我现在就去看看!”
五分钟后,罗杰斯先生气喘吁吁地回来,手里拎着一只死老鼠。
“太抱歉了,这家伙不知为何蹿上了留声机,把唱片咬坏了。”
“看样子,贵府要好好打扫一下了。”
秋葵说罢,起身离开了餐厅。
夏然满脸黑线,他清楚秋葵可以分出一部分意识控制动物,刚才的事情,绝对是这个女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