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前,夏然和田海赶回了洋馆。
整个下午,他们都在追寻展健的下落;而对方仿佛算计好了一般,总能在他们赶到的前一刻溜走。
来到餐厅,大家都已经找位置做好了,触手猫、秋葵、骆婷婷、管琳坐在一侧,靳涛孤零零地坐在女士们对面,守着两张空位置。
“展健没有回这里吗?”
坐定后,夏然凑到靳涛耳边,小声问道。
靳涛摇头道:“我一直留意着,不知道那小子藏到哪儿去了。”
“我们也没找到。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就在这座岛上。”
夏然取出手机,打开两张照片,上面照的是泥地上的脚印。
靳涛点点头,他偷偷看了对面一眼,尽量压低音量问道:
“也许我想多了……为什么她们都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夏然惊讶道:
“你没看过《无人生还》吗?”
“不好意思,推理我只知道福尔摩斯和柯南。”靳涛答道。
“……你马上就知道为什么了。”
夏然叹气道。
◇
二十分钟后。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管家罗杰斯先生在高脚杯内斟满葡萄酒,微甜的酒香撩拨着众人的味蕾。
“这块牛排……少说也要几百吧?”
骆婷婷盯着罗杰斯夫人为大家切好的牛肉,却始终没有拿起餐叉。
“蛋糕最难吃了,蛋糕最难吃了,蛋糕最难吃了……”
触手猫咕哝着一些莫名奇妙的说辞。
管琳忍不住问道:“你在干什么?”
“别打扰我,这是思想钢印!”触手猫应道。
因为展健还没有出现,大家十分默契地没有动餐桌上的食物。万一中毒死了,这一次又要前功尽弃。
餐桌上的美食具有十足的诱惑力,然而此刻众人的注意力却不在食物上。根据原作故事,在这一餐上会发生十分重要的事件——
审判。
凶手会通过唱片,播放出所有人的罪行。
在《无人生还》的故事里,每个角色都背负着不光彩的过去。也正是如此,他们才被正义感过剩的凶手当做了谋杀的对象。
现在客人换成了警察、科幻编辑、插画家、作者、译者,“审判”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实际上,早就知道剧情的众人,有一百种方法提前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但是没有人这么做。
因为他们都抱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就在这时,陌生的男声从房间的角落里飘来:
“田海,你初中时暗恋自己前桌的女生。因为不敢表白,你趁着体育课的时间,偷走了对方一双袜子,至今仍珍藏在家里。”
“等……等等!”
田海猛地站了起来,对着空气挥舞着手脚:
“我根本没干过这种事!这是污蔑!”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那是一双耐克的白色棉袜,现在存放在你家床头柜第三格的饼干盒子里。”
“闭嘴!”
田海向着唱片机冲去,却突然间发现自己不能动弹分毫。
夏然发动了“绝对光滑”。
“放心吧,没人会去你家搜袜子。听下去!”
田海一声惨叫,抱着头坐了下来。对面的女性组看着他,纷纷投来或鄙夷或怜悯的目光。
“夏然。”
听到自己的名字,夏然肩膀一抖。
“有一次,你和公司副主编的审稿意见相悖,吵得不可开交。最后你遵从了副主编的意见,却因为实在气不过,在当期杂志中写了一首藏头诗,诗句的第一个字连起来念是,‘封姐的胸是垫起来的’。”
“我想起来了!”田海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就是去年的第七期杂志,上面有一首然哥的诗!我认为这首诗写的很好,还粉了你一段时间呢!”
夏然摆出一副厌恶的表情,没承想那个声音却继续说道:
“藏头诗是你的拿手好戏,你从小学到现在,用藏头诗骂过老师,骂过校长,骂过情敌,还用来表白过。”
“没错!”骆婷婷击掌道,“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他给我写过二十多首莫名其妙的诗,很久以后才告诉我,把第一个字连起来念!”
触手猫和秋葵意味深长地看了夏然一眼,夏然昂起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靳涛。”
听到自己的名字,靳涛站起身想要逃走,却被骆婷婷一句“坐下”制止了。
“你在警校学习时,一直嫉妒一名成绩好于自己的朋友。在一次演习中,你刻意将支援晚了5分钟,导致那位朋友受了重伤,最终退出了警察队伍。”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