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似乎真的有些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早就想大醉一场了。
一把将搀扶着他的瓶儿姑娘推开,冷哼道:“你无非是嫌我不是高官权贵,又无惊世才华,像你这样的青楼女子,最是自恃清高。”
“自以为世上男子都配不上你,可我偏不信。”
瓶儿姑娘见此黛眉紧蹙,摇了摇头,叹息道:“公子喝醉了,早些歇息吧。”
秦苏冷哼一声,冷冷道:“今夜你若不让我舒服,明日我便带人来将你这藏春楼夷为平地。”
瓶儿姑娘眉头皱得更深了,只见她神态肃然道:“奴家实在不知何处得罪了公子,令公子这般不满,藏春楼虽勾栏之所,可这些年来,也有不少朝中勋贵青睐,公子想要随意处置,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我见公子神情郁郁,似有心事,若真如此,奴家可当倾听之人,公子凭白欺负我这小女子,未免有些无理取闹了。”
一番话说得软硬兼施,果然不愧是青楼头牌。
秦苏听了这话,似乎已经醒了酒。
他长叹了一声,似十分惋惜,道:“瓶儿姑娘,今夜还是将我留宿在此吧。”
“听雨轩向来是不留客的,公子见谅。”瓶儿姑娘施施一礼,有些生气,下逐客令了。
秦苏显得十分不舍,站起身,道:“那瓶儿姑娘不要后悔才是。”
瓶儿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少年,心中疑惑重重,道:“公子有什么话,直说便可。”
秦苏皱了皱眉,看了眼窗外,随后一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我看你顺眼,想要帮你渡过一劫,不过你既然不领情,我便告辞了。”
说罢,秦苏转身就走,丝毫没有死缠烂打的意思。
门外的小兕一路跟着秦苏回相府,见秦苏一路低头,以为他被瓶儿姑娘拒绝了,心情不好。
小兕便道:“公子爷,那瓶儿姑娘只不过青楼女子,只要公子爷喜欢,改日带上大把银钱,她绝不敢违逆公子美意,只是公子大病初愈……”
小丫头在秦苏身后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秦苏倒也不在意,而是想着心事。
早在进入藏春楼时,秦苏便已发现,锦衣卫已在此处里三层外三层的埋伏暗桩。
一开始,秦苏还以为对方是冲着他来的。
后来才发现,这些暗桩所在,无不监视着那位瓶儿姑娘的一举一动。
那位锦衣卫的首领书生也来的古怪,如果今晚不是遇到了我,想必那位瓶儿姑娘今晚已在诏狱中度过了吧。
秦苏对瓶儿姑娘倒没有太多的非分之想,只是心血来潮,可怜一个女子流落在这烟花巷柳,漂泊无亲。
本想帮她一次,可惜,还是被当作登徒子拒绝了。
秦苏心想,那位锦衣卫大人想将他收为己用,那保一个青楼女子,想必也不是难事。
锦衣卫密档中既然存有六大派覆灭的原因,想必也是一个好去处。
而且,那名锦衣卫首领,似乎能给他带来不少好处。
虽有与虎谋皮之嫌,可事到如今,一切已由不得秦苏意愿。
若不尽早弄清青霞派灭门之人究竟是谁,今后修行之路,障碍重重。
一路上若有所思,回到相府,秦苏盘坐屋内,吐纳疗养内伤。
之前的一战令他修为倒退,却一无所获,想要重新恢复到筑基二境的修为,需要大量的灵石丹药支撑。
一夜无话,次日,天还未亮,秦苏便已经悄悄出了相府。
在路上,问清了锦衣卫北镇所在,便一路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