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夫差等人茫然地摇摇头。
“按照我与它交汇的地点,再到这儿,算算时间,差不多是亲队从这里经过的时间。”井察子仔细推算,“还有,你们为什么会毫无反应?”他将自己看到的他们三人像木偶人似的一动不动呆滞地站立着的情况,一五一十给他们作了描述。
“竟有这事?”夫差听了井察子的话,无比震惊!
“这是什么?”井察子瞧见婧云脚底下散落着一朵幽紫色的花,说着他上前捡起。这朵紫花,瓣片交叠,花蕊颜色略浅。井察子放在鼻口嗅了嗅,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并且,看到一幅瑰丽的景象!漫山遍野鲜花盛开,绚丽多姿的蝴蝶成群结队,勾吾夫人季子头戴鲜花编织的五彩花环,与蝴蝶翩翩起舞......
突然!井察子一个激灵,思绪逐渐清醒,一看周围,发现仍处在凉亭中。“井察子,你怎么了?”叔雍紧张地问。
井察子顿时明白,刚刚见到的美丽景象,皆是幻像!
“你在找什么?”夫差疑惑地问。
井察子低头一看,自己的手正伸向前方,似要抓什么东西!井察子缓缓地放下手臂,沉着地回了一句:“刚刚看到一只非常漂亮的凤蝶,想将它抓住,后来不知怎的,又悄然不见了。”
“如此看来,咱们是中了这朵花的幻毒!”夫差对于自己的大意懊悔不已。
“咱们进亭子时,这花可在?”叔雍问。
“没注意啊!”婧云说。
“好像没有吧。”井察子仔细回忆着说。
“依现在情形看,不管那辆马车有没有问题,都必须要找到它。”夫差强压急迫心情,再一次骑上“羽影”,叔雍、井察子亦连忙跟上。
婧云则再一次候在凉亭,她见从井察子手中夺下的那朵紫花,还静静地躺在草地上,气得跑过去,将它踩得稀巴烂。
夫差沿路追赶,心想马车去得时间虽然已经很久,可是它的速度远非骑马可比,想着凭借“羽影”的帮助,很快就能追上,解救出季子。可是,他一连追出二十几里,也未发现马车的踪影,着实诡异。叔雍与井察子紧紧跟随着,他们亦觉得不可思议。忽然,井察子开口:“刚才来的路上,经过一条岔道,你们可留意?”
“岔道?”夫差一听顿觉不妙,谁会拐了人还要明目张胆地走宽阔驿道?肯定抄小路躲避追击!夫差对自己的大意懊恼不已,他立刻掉转方向,往井察子所说的方位策马急驰!到了岔道口,夫差下意识地往前望,果然,在半山腰看见一辆披着纱帘的马车在向前行驶!“在那儿!”夫差喜出望外,急忙催赶“羽影”全速前进。这条路沿着山势蜿蜒盘绕,他们通过一座又一座山脉,眼看就要追上马车,夫差欣喜万分!
“羽影”不愧为万里挑一的宝驹,既使是陡峭的斜路,亦如履平地。很快,夫差率先到达方才马车经过的那个弯道,他以前马车肯定就在前面不远处。于是,继续向前,可是越往前,仍然看不见装饰着浅杏色纱缦的马车。山道上倒是有一辆马车,可是挂饰完全不一样,夫差为防万一,将其拦下,细细查问,发现车上除了车夫,无任何人员。而且,车夫对他的提问,一脸傻愣,根本不知道什么公子被拐之事。
叔雍与井察子随后赶到,他们见到此番景象,亦是无比意外!虽然追上了一辆马车,可人家与勾吾夫人丢失毫无瓜葛,总不能毫无理由地将他扣押不放吧?夫差等人只好继续往前追去。车夫见三人着急慌忙地追赶,脸上浮起一抹轻蔑的讽笑。夫差等人根本不知道,马车还是方才的马车,只是早已改头换面,车夫自发现他们追上来,就迅速将装饰的浅杏色纱帘换成了厚重的紫红绸布,以躲过公子家人的追查。换下的纱帘则交由同伴带走,他们早就在夫差到达之前,就通过一条无人知晓的密道,去了他们的聚居之地。所以,夫差他们才一无所得,漫无目的地一直往前追赶,最终还是徒劳无功!
夫差三人在巅波不平的山道疾驰,他们又追了近十里路,马车却杳无踪影儿!而且,他们也遇到了一个大难题,前方有一岔道,共有三条路,通往三个方向!拐季子的人走哪一条路,很难立马做出判断!
“殿下,北向是楚境,您不要冒然前往!”叔雍担心夫差意气用事,连忙给他提醒。
夫差也看出来了,西北方向的楚城布有重兵,就算他们一起前往,也不一定能探出季子下落。想到这儿,夫差解下随身携带的调兵符令,递给叔雍:“去找简素,调一队精骑来支援搜查。”
“是。”叔雍赶紧接过符令。
“顺道把婧云带回去,她独自留在荒山野地,着实不安全!”夫差吩咐道。
“万一夫人回到亭子怎么办?”井察子仍然盼着奇迹出现。
“将婧云的马留下,如果夫人真的回来,她自然会骑马回行宫。”因为这是微乎其微的可能,夫差只能作这般安排。
“末将这就去。”骑着马,下坡比上坡更危险。可夫人不见下落,叔雍顾不得许多了,冒着被摔落的风险,马不停蹄地往山下急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