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身份,当然也有资格得到一辆马车,但他一路上却坚持骑马而行,矫健的身形挺拔如标枪。
事实上,整个队伍整日待在马车中的,除了风清泊,也就只剩下楚然了。
风清泊或许是因为身份使然,楚然则纯粹是懒得。
新鲜感过了之后,楚然对于骑马的热情也随之大打折扣。
试问硬邦邦的马鞍哪有马车里的软垫坐着舒服?
不过这等做派也被折冲府的那十几个外门弟子视为娇生惯养的老爷做派,一路上都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两个字,矫情。
“哟,楚然,终于舍得出来了?”
耳边响起懒洋洋地声音,着锦衣华服的身影挤上马车,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
“去去去,我来驾车就行。”
来人推了推身旁的车夫,将那车夫赶下马车,然后在推了推楚然,示意他坐过去些腾点位置出来。
楚然有些无奈地照做。
此人正是折冲府内门弟子,从六品果毅都尉秦文斌。
据说这小子出生于长安一军旅世家,虽不如风家那般显赫,却也是名副其实地贵胄子弟。
优秀的家室让他养成了个玩世不恭的性子。
奈何此子天赋实在高超。
进入折冲府后不过数年,便轻而易举地掌握了至高心法千军莫敌,成功晋升成为内门弟子。
这些日子下来,队伍中唯二给他好脸色看得,除了风清泊,也就是这秦文斌了。
理由倒也简单。
据他自己所说,风清泊是他的上长官不好太过亲近。
殷长林又是个闷葫芦。
至于其余那些个外门弟子他又看不上眼,那就只剩下楚然了。
楚然自然也乐见其成。
长时间的赶路着实枯燥无味,身边又没有个手机电脑什么的用来消遣。
有个聊天的伙伴用来消磨时间总是好的。
一来二去,他与楚然也算是熟络了许多。
前方,首先在烟尘中现身的是庞大的骑军。
战士们一色的黑马黑甲,同样黑色的面甲落下遮蔽了面容。
看那奔驰的声势,比之楚然曾经见过的岳州营骑兵有过之而无不及。
“前头那是什么部队?”楚然问。
秦文斌伸长脖子看了一眼:
“哦,大概是青州营的黑甲骑吧,在我们大唐的骑兵建制中,大概能排第四吧。”
“那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当然是来接应我们,”秦文斌紧了紧缰绳,“边境青州不比岳州,青州营的军营是严格保密的,没有他们接应我们可找不到地方。”
“军营?”楚然一愣,“我们不是去殇阳关吗?”
“目的地是殇阳关没错,不过此次的行动需要调动到青州营的军队,总要过去走个过场。”
“不是吧,”楚然瞪大眼睛,“多大点事啊,还得用上军队?”
“不然你以为呢?”秦文斌失笑道,“风大人身上可是带着折冲府军令的,否则我和殷长林为何要与他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