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盯着他看了许久：“我说，我们要对付的，究竟是怎么样的敌人？”

“啊？你还不知道吗？”秦文斌面露惊讶，“看你答应地这么干脆，我还以为大人已经跟你说了。”

“说个屁啊！根本什么都没提好不好！”楚然忍不住爆了粗口。

秦文斌咂咂嘴：“干嘛？怕了？你现在后悔，怕是也已经晚了。”

“不过我倒是一直好奇啊，你只是普通江湖人，就算有些实力，可江湖上比你厉害的高手多得是。”

“就算要在江湖人中寻找助力，大人又为何一定要找到你呢？”

楚然没有回答，沉默着转头看向前方不断迫近着的骑兵潮。

其实这也是他几日来的疑惑。

先前的惊讶倒有一多半是装出来的。

事实上不管有没有军队介入，他也早就知道，此行必是危险重重。

殇阳关是天下雄关，帝国门户，算上临近的青州营，驻扎其中的士官军卒根本不计其数。

其中也绝对不乏能与江湖一流高手匹敌的高阶将官。

所谓学好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江湖中人自有豪杰，可入仕为官或是从军的高手只会更多。

折冲府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不管是殷长林还是秦文斌，年纪不过只是比楚然稍长几岁。

可他们却已经完全掌握千军莫敌这等上乘心法。

这等天赋，即便放眼整座江湖的同辈之人，也绝对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那么，究竟是怎样强横的势力，竟连殇阳关中的军队也无法应付。

还需要风清泊和他的队伍千里迢迢从帝都长安赶来支援。

叛逆分子？还是敌国暗探？

可他最终还是登上了风清泊的马车。

风清泊的威胁当然是最直接的原因。

若是他将岳州的事情上报，不仅是楚然自己可能遭殃，就连天武镖局也会遭到牵连。

除此之外还有更重要的原因。

【主线任务】的推进已经迟滞了太久太久，久到楚然已经沉不住气。

若是无法完成位面任务，他的结局或许是被永远困在这个世界，

即便最终能够顺利完成，若是仍要花费数月甚至数年数十年的时间，也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他认为是因为自己缺少了一丝契机，或者说缺少某种让【主线任务】继续推进的关键。

这让楚然记起自己离开孤儿院后，玩过的一款名为《小小噩梦》的游戏。

那是一款解谜向的恐怖冒险游戏。

其中的许多关卡中，若是主角只是满腔热血的一股脑往前走，即便躲开了那些比主角大上无数倍的怪物，也不可能顺利通关。

这时候你便只能静下心来仔细观察，从蛛丝马迹中找寻线索。

最后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被隐藏起来的关键道具，才能顺利通关。

这样的契机，镖局的日常生活想必无法带给他。

那么他就需要主动寻求一些变化。

况且，对方是风清啸的同族兄长，潜意识里，楚然还是不觉得对方会害自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