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轮番看过之后道:“这样上等布料前些日子正是丘公子带回来给少夫人做衣服的料子,只是做的是两个人的。”其中一个绣花绣娘端详过后低声说。
这时丘也拿起来仔细端详,这成色质量确实是自己亲手选买的,为了让乐善高兴特意买了来送她。
但过了这些时日也不见她拿出来做衣服穿,于是转过脸问:“这块料子可否是郡主的。”
我眼见着脏水就要落到我头上了,便对九烟道:“你回去将料子取来,给公子看一看。”九烟听命着急忙慌去了。
乾元坐不住了,跟丘说道:“小叔恐怕是要误会了,前些日子这块料子郡主瞅着好看就送了我一些,我也是刚差人做了一件外褂。”
丘发现事情仿佛没有这样简单,便口气软和下来道:“嫂嫂不必害怕担心,若是两块料子完好无缺,那么此事必定还有其他。”
见丘这样说,我也安心一些,想来他能够在战场上应付那些个糟粕事,治军也颇有手段定不会是盲目之人。
遂唤人来将这个劳什子赶紧拿出去烧掉。
不多时九烟捧着一大块布料过来,众人皆面面相觑不敢言语吱声。丘打开仔细看过后说道:“这块布料原本是我哀求西域商人来回带货时买的,不曾想却惹下祸事。”
见此状,我收了布料转手放在九烟手中,道:“众绣房婆子,可否还有做这个东西剩下的细线。”所有人皆点头称有。
乾元盯着身边的每一个丫头婆子道:“这块料子我这里还有碎布头,也叫春晓去将取了来大家核对核对。”遂扭头示意春晓赶紧去取。
一盏茶时间,春晓来了,神色略微有些不安,进得门来急忙跪在丘公子脚下道:“公子英明,拿料子做的衣服已经找到了,但是碎布头子却是少了。”
大家一时全都楞在原地,丘也不知该怎样核查下去,又伤心痛苦看一眼床上躺着的老夫人,心中翻江倒海,过了很久才从口中挤出两个字“散了”。
这样惊天动地大事,怎会突然降临在乾元头上,她平时为人柔和对待下人亦是谦和,从不与人争执,更不拿自己当主子使脸色给大家瞧,今日之事,必定有人背后使坏。
一屋子人呼啦啦散去,我想和丘说些什么,他看都不看一眼,这个时候灾祸突然降临到乾元头上,想必她也万分难过。
从正屋里退出来,九烟问我是否回颦澜院,我叹口气,望着天空依稀星辰,心中甚是不快,拉了九烟的手,询问道:“如果你是要害人之人,开始你最痛恨何人?”
“姑娘问的什么话,想必糊涂了吧,若是害人一定是为了银钱或者是为了权势。”九烟好像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如果不是为了银钱,又不是为了权势,那这个人又能为什么呢?”我希望从九烟这里得到一点头绪,或者干脆是灵感也好。
“如果我要是这个害人精,那我一定是想着自己最痛恨之人呢。”九烟挖空心思。
最痛恨之人会是谁痛恨谁呢?匪夷所思!
府里就这许多人,除了主人敢有这样的心思,下人估计是借个胆子也万万不敢。更何况从老夫人处下手,是谁想害乾元?又或者乾元惹怒了哪个呢?
“姑娘,你心思细腻,我们国相府里夫人看管下人严厉,老爷也是一心挚爱夫人,哪里有这样子破烂事破烂人。”她看看我没有生气接着道:“这侯府虽是皇亲,却也没有什么高大官职,若是为了爵位竞相争夺也大可不必为了自己伤害乾元夫人,而且不说她膝下只有娇儿姑娘。”
对啊,一个没有威胁之人受牵连被厌恶,定是为了她身边那个不好轻易撼动之人。
“难不成是冲我来的。”我恍然大悟。
“对哦小姐,这样的话剧本子我倒是看过好多呢,说不定真的是呢!”九烟也发现这件事不简单。
我们面面相觑,决定还是先到乾元住处给她宽宽心再说不迟。一路着急忙慌,走到院门口却看见大门紧闭,想必乾元心里太过于伤痛,不想见人,可我与之亲近,也算是个知己,就这样掉转头回去似乎说不过去。
打发九烟上去叫门。只听得里面的人问:“外面敲门的是谁?”
九烟高声唱道:“郡主求见乾元夫人。”
里面的听到是我,便将门开了一条缝隙,道:“我家夫人心中难过,但是此刻也不知道想不想见郡主呢?”
我走上前轻声细语道:“不如你先去问问,就说我有事商量,愿嫂嫂能够见我。”
里面的进去许久不见出来,我与九烟不便贸然闯进去,只能站在寒风中无奈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