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 锋芒(1 / 2)白东寂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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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从角楼款款走下,阿律便急忙为她披了一件衣裳,少女并未停下脚步,又走向了那深不见底诡谲云涌的宫殿之中。

一个时辰前。

宫中刑狱司走来一黑衣披风的少女,她眼神如同古井深幽,行动却如同风,飘然走到刑狱司大门。

为首的侍卫看到她腰间的令牌,立马低头跪地让她进入,不敢多看她一眼。

刑狱寒冷,令人胆颤,刑具冰冷,看一眼便觉得让人毛骨悚然。少女走的很浅,跨过重重门槛,走了许久便拐到了一间不算大的狱门外。

“苏洛瑶!”周雨惊讶的看着门外黑衣披风的女子,她已被关月余,头发凝固的不成样子,身上也有泥垢,衣服也不知是哪个死刑犯穿过的,松松垮垮臭味熏天,她眼神恶毒,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即将咬死面前的少女。

“周雨,别来无恙。”苏洛瑶并不嫌弃刑狱里面的污泞,漫步走到周雨前。

“我来不是审讯你的,我只问你童家与你是什么时候牵上线的?”

周雨冷嘲,转过头去不再言语,呆呆的看着刑狱里小小的一窗户,微弱地阳光照在她脸颊上,她眯了眯眼。

“东窗事发,你却还为童家保守秘密,不觉得蠢吗?”苏洛瑶低下身子,蹲在门外,她随着周雨的目光也看了看那窗外的微弱光线,忽然笑了“许贺保不住,周家旁系也一样斩杀,你要拖着一大群人一起死?”

“那是他们该死!”周雨低骂,用过刑的双手早已脱臼许久,她爬到铁杆处,面貌冰冷“我娘早就死了,那禽兽不如父亲早就应该为我娘陪葬,至于其他人活该他们看不起我。”

“许贺呢!你不是喜欢他吗?”

“他是个没种的,软弱无能,死了干净。”周雨突然仰着头咧出了她的笑容,眼中全是绝望。

苏洛瑶不再说话,怀中掏出了一叠信件,递在周雨面前,“你若作证童家是主谋,我保你不死。”

“你骗谁呢!皇帝老儿都下令,德阳王一事已经结案。你保我?威国公尚且自身难保。别说大话了。”

“你先看看这些东西,再想想我的话,你若回头,我决计不会让你出现在断头台上。”

再过几日端午宫宴,今年皇后软禁,宫中并没有大操大办,只是贤贵妃老样子照着每年的规定,召了宫妃的亲眷进宫请安。

苏洛瑶还在批苏彻送来的折子,贤贵妃风风火火的带来一大群宫女,闯进了她的寝殿。

宫中的宴会说好听了是君臣共乐,说白了就是给高门闺女相亲看人,各家公子寻一门亲事的幌子。更何况,三位皇子都尚未大婚,憧憬皇子妃位子的小姐们也不在少数,皇后虽然倒台,但甄家却没有,甄家无数待字闺中的小姐都可再让甄家重新立起来。

苏洛瑶前世见惯了这样的宴席,心里并没有太在意,这样想方设法出风头的宴会对她来说也并没有多大意义。

可是贤贵妃不同,她下定决心要上苏洛瑶与童涟漪一比高下,连带这次的衣服首饰都是内务府现赶出来的。

盛京外首饰铺子卖得再好,哪里比得了宫中老匠人的手艺?

“别不耐烦!我可给你说,你回盛京也两个月了,围在你身上的话题永远是这样案子那件事件,好好的女儿家怎么能都是这样的事,若你不在宫宴上出点风头,以后谁敢娶你?”贤贵妃恨铁不成钢,刮了刮她挺拔的鼻子,又让人为她换了一件衣服。

苏洛瑶无奈的摇了摇头,乖巧听话的试了一件又一件,难道她去宫宴里弹个曲子,跳个舞就能比肩童涟漪,蓝闲月等一干女子吗?人家是日复一日的经营才有了这般名气,冲着的是皇妃王妃位子去的,而自己实在是没兴趣。

“咱们姑娘如果真选为王妃,或嫁给哪位少年郎,怕是那位爷得杀到盛京来。”待贤贵妃满意走后,阿律忍不住谑笑。

“胡说!”苏洛瑶红着脸走回梨花木桌上,她不曾参加过今年的宫宴,上辈子这时她被关在祠堂里,只听说安阳王和德阳王分别定了蓝家蓝闲月,和甄家甄音融为皇子妃,都娶的母家的人,苏洛瑶并没有多意外。

打开密函,便是雁北已经开始断粮的消息,流民渐多,有的已经买卖子女为换得食物,有的为了一点口粮活活被打死,梁溶也真如当时所言,粮草从雁北路过,半颗粮食都没有留下。

苏彻回信道,李观怨已经撑不了多久,怕就这个月。

但李观怨并没有一封信送到她这儿,与雁北霸主合作数年,倒都是和颜悦色,就算有利益牵扯倒都是各自让步。当年李观怨继承其父只之位时苏洛瑶倾尽全力相助,近半年时间都坐镇在雁北,她着实不相信,李观怨会因私利而与她交恶。

朝中威国公与甄太师争论得水深火热,雁北的折子怕是宏德帝还来不及看。

少女愁上心头,笔下的文字却生风,一封一封的折子看完再批阅,半点不拖泥带水,单说江南知府一连三日的折子,她就看了好几遍,八百里加急的信件也送去了好几封。江宁知府下马连带着江南知府陈德也杯弓蛇影,江南是苏家的大本营,江南众多的官员也是与苏家交好,哪里经得住朝廷下来的人一层层的查?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陈德怎不怕保不住他的乌纱帽。

夜色渐深,凤鸾阁偏殿的烛火已经续了好几根,少女眉间虽有疲倦,但没有半点懈怠。

“主子,前往北疆的粮食被梁元浩在蔺兆劫了。”枯梓如风一般冒出来,立在苏洛瑶身边,他脚步极轻,气息几乎也轻,许多时候曜三都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苏洛瑶拿着笔的手停下,深吸一口气,按耐住心头的怒意,历声问道“什么时候?”

“七日前,安阳王起身回盛京的前日,还有春耕的种子。”

蔺兆处于北疆行运的必经之路,位于盛京西南方,此次梁元浩去蔺兆也是为了修筑河坝,巩固河堤,以免雨季洪水泛滥,引得盛京年年有流民。但驻堤修坝的人多数是当地百姓,官府最多是保证一只三餐,可送往北疆的粮食将近是一个营的兵力运送,梁元浩多大的胆量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吞下了这么庞大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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