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就等我好消息吧!”
若曰顾凛真之将神亦不至,但其素性大开大合,从不用何法加顾军素勇,兵种具,一年灭五国而亦可录史。而漠河一战而真真正令史重至顾凛兵之诈,术之阴狠,亦为验矣何后曰北狄南如履平地般顺,后世史学家研究漠河之战时,只有八个字:兵不血刃,山河变色。
“柔氏军队来了。”穆安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将兵器亮出来对着身后的弟兄吼道“不可恋战,引致漠河处。”
作为前锋,他又向来嗜杀如命,是顾凛手中带的一员猛将。他穆安屠户出身只有宰肉看骨的本事,西域鞑子灭他全家,每次上战场他都觉得热血冲天。
“杀——,杀——啊!”
柔氏的部队虽说是西域最强,但向来以步兵居多,兵器也不齐全,军队编制向来乱成一锅粥,这次倒是出动了骆驼军。
在沙漠中行动能力比马要快,又向来耐旱,柔氏多甘是花了血本。
“碰——”铁兵器碰撞出火花,在黑暗中很是明眼,穆安将战马高高提起,躲避了柔氏短剑。他抓着一手抓一个小兵的后脖子,一手又刺穿了柔氏战将的喉咙,喷出的血迷糊了眼睛。
“老子让你不要恋战,耳聋了吗!”
顾家军单兵作战能力向来强于京军,尤其是顾凛上位后亲自挑选的几个参将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身手,就是脾气素来不好。
“魏将军,白衣蓝帽,是月氏和乌孙!”
“好!人一渡河火器营的就给老子炸!”
王爷早让人沿漠河包围疏城买下了火器,今日老子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中原实力。
博卡城后
诡异的黑夜似乎要吞噬者世间万物,月华变得十分腥红,照射在断壁残垣间,就像为大地涂满的鲜血,风在嘶吼着咆哮,远处兵器碰撞发出的声音格外明显。
一袭黑衣的曜一戴好头盔,疾驰进顾凛亲军队伍。
为首的年轻将军头戴花翎头盔,银色的披风在风中飘曳,一身银甲如同琼枝兰竹,在月色照耀之下周身流露着琉璃般的光彩,清冷至极。
但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不大的城池,双眸却犹如烈火,拉扯着世间的良善怼怨焚烧人心。
“多少人?”在风里呆久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着低沉。
“不足八万,是多甘擅自做主。”
“是我高估他,曜二!”
“到!”
“攻城。”
这夜同样睡不安稳的苏洛瑶,一早便起床洗漱。
她心不在焉,耳环穿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眼底还有些许青紫。
“主子昨夜没睡好,今日可以不起这样早。”阿律打水来,为她擦拭了脸。
“我心慌得很,无事。”苏洛瑶梳洗好之后,在桌上捡起昨日被她用剪刀剪开的香囊,现在已恢复原状,她沉默一会儿问道“去请周雨去前园了吗?”
“去了,就说是您要和她聊聊家常。”
“好,我们先去给祖母请安。”
今日寿安堂很多人,大多都是管家的婆婆女使,见苏洛瑶来,齐齐行礼。
周家没有儿子,也没有过继子嗣,这家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是外祖母身边吴嬷嬷和徐管家照看。
“瑶儿来了。”周老太君亲昵的把她唤在身边“昨日怕没有睡好吧,我让人给你炖了人参。”
苏洛瑶笑着坐下也不多话,看着吴嬷嬷审讯。
“何家的,你既然说昨日德阳王所用的吃食都没有问题,那你可注意所用的器皿?”
“奴,奴没有经手,器皿都是前园送来的,昨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德阳王碰的几个杯子奴之后也让人收了起来,太医检查说都没问题。”
“虽说咱们威国公府没做这样的事情,但皇子吃食你们居然粗心到不用银针检验!平日三皇子来我都叮嘱仔细着,怎么今日倒成耳旁风了!”吴嬷嬷执掌周国公家后院之事从未出过一丝纰漏,陟罚臧否,从不徇私,这也是周老太君如此信任她的原因。
“奴死罪!”
“吴嬷嬷,吃食器皿都没有问题,就是有人肆意蓄毒了。”
她觉得,毒害德阳王牵连晋阳王这样一箭双雕上的事情,除了梁元浩不会再有二人。但昨日,安阳王的人除了在前院送了礼,酒都没有喝一杯。
周雨又为何要拿装着马钱子的香囊给她?
“表小姐说得对,既然蓄意藏毒,那就把威国公后院先搜查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腌臜东西。”吴嬷嬷办事老到,风风火火的就带人去搜查了。
“不晓得你表哥怎么样了。”周老太君担忧道,她又恢复了身为老太君的从容,
御林军还在威国公府外重重包围,莫说传递消息,就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外祖母,周小姐是什么时候来的家里。”苏洛瑶喝了一碗女使递过来的参汤,将手中的香囊递给周老太君。
“雨儿是年前来的,我瞧她可怜她父亲娶了继母后常常苛责她,就把她接到本家,怎的了?”周老太君看了一眼香囊,惊叹“异面绣?心思真巧,瑶儿绣的吗?”
只是周雨向来胆小怕事,动辄跪人,自贬身价。周老太君也实在是看不上这样蒲苇一般的女子也不愿再多加管教,放任在周家后院找到合适的人嫁了就是。
“孙女哪有这样的巧手,是周小姐昨晚上谢我为她解围谢我的。”
“难得她这样好的女工,怎的平日没发现?”周老太君把香囊递给身旁贴身服侍的女使慧娘,慧娘端详仔细看了看,“奴婢竟是眼拙了,看来是雨小姐平日里藏拙。”
有如此精细的女工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何还要藏着掖着连掌管后院女使的慧娘都不知道?
“我昨日约了周小姐来前院玩,现在正好有空让她陪外祖母用午膳吧。”苏洛瑶甜甜的看向老太君,颇为孝顺的捶着背。
“行,热闹点!慧娘就让她来寿安堂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