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应了一声好,看上去十分的乖巧。
脑子想的却是青衣男子的话:“右楼主让您务必破坏南辞的一切行动……”
他看着南辞的背影,缓缓攥紧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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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辞并不知道季白的心里斗争,她更安排着衙役们布置鱼线。
南家主过来看了几眼,没看明白她在瞎鼓捣什么,问了她又不说,最后憋了一肚子气回去,跟那些家主们听曲儿扯皮骂南辞了。
“阿嚏……”
南辞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耳根子也有些发热。
不用问,肯定是她老娘在骂她呢。
“妻……大小姐是着凉了么?”季白走过来将身上的披风摘下来给她披上:“夏日也不要太贪凉才是。”
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看的南辞有点起鸡皮疙瘩的冲动。
“不好奇问问我想做什么?”她十分随意的开口问了一句。
季白抠了抠手心:“大小姐这是在试探我么?”他抬起眸子,瞬间就盛满了委屈。
“不过随口问问,聊聊天。”南辞漫不经心的笑:“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试探?莫不是你……心虚了?”
季白一反常态的大方承认:“是啊,我心虚。”
南辞诧异的挑了一下眉。
“大小姐带着我过来,就不怕我会破坏你的行动,让你把事情搞砸么?”
季白抬手拨动了一根鱼线,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你会么?”南辞反问。
季白拨动鱼线的手一颤,用力过度,瞬间就割出一道伤口:“我不知道,我……”
他声音忽然顿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割伤的手指,进了南辞的嘴里。
“你,你怎么能……你快松开,我……”他慌乱的语无伦次。
南辞吸了两下,又用灵力替他封住伤口:“小心一些,不要乱动了。”
季白用力的拽回手,目光不敢同她对视:“知,知道了……”
之后便是一阵沉默,谁也没有再提起之前的话题。
仿佛……无论他是否会搞破坏,都不是很重要。
南辞看着鱼线布置的差不多了,就让人去请南家主他们过来。
等待的过程中,她拉着季白走到一处隐蔽的角落。
“看见这里了么?”她指着几根交错的鱼线道:“等下只要拉一下这里,这片荷塘里的荷花就会尽数折断。
但若是剪断这里任意的一根线,整个鱼线阵就会被破坏,无法成功。”
季白闻言看着她,脸上浮起气怒:“妻主这是在怀疑我么?”
他连声音都顾不得压制,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南辞却笑着开口:“我只是把选择权给你。”
季白不说话了。
“你放心,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不会迁怒怪责你的。”南辞漫不经心道:“你不用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我没有……”季白倔强的回嘴,心里有些委屈。
“我们是合作关系。”南辞提醒道:“我说了,我会拿出足够的诚意。
当然了,如果你最后的目的就只是取我性命,那便只能是各凭本事。
不过我还是更希望你我各取所需,合作愉快。”
季白挣扎了一阵子,缓缓的将手放在鱼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