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黑色魔云盖过天空,死静的大地上只有蚂蚁们匆忙的身影,远处的山河关传来了号角悲鸣的呜咽声。
滚滚烟尘席卷而来,快如风,烈如火。
“姜河伯,你不要自不量力,挡我前路者死!”
“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你北护候如此行径还配为人呼!”
“哼,姜河伯,你莫不是以为这天下真的万古可安?”
“北护候,你究竟为甚!”
“这你要问他——”
“问孤?孤何错之有!”
“你废妻害子,贪色误国……”
“北护候,莫在一派胡言。八百诸侯,还不上前与孤拿下这欺君罔上的逆贼!”
八百诸侯一阵沉默,只是摇旗,并不上阵。神周王心中一时大怒:“天子六军,给孤杀!”
“哼,召唤犬戎真身,替吾杀伐!”
“北护候,你——”
“姜河伯,你认清现在是家天下,早已经不是你们神农氏的公天下了!你若想再教训我,请回到八百年前,你神农氏还是天下共尊的时候……现在,我说过,挡吾者死!”
“爷爷!”可惜,吴苍穹只能远远的呼唤。
此时,天上滔滔的黑云化作一头狰狞的狼。“这就是犬戎!”众人寒声一片,显得慌张。
此时天子六军,已经化成一把“金鳞剑”,升腾起万丈的金色战意。
“杀!”双方咆哮。
只见金光与黑云翻滚,一会儿黑云盖金光,一会儿金光破黑云。
此时神周王见金光和黑云久持不下,大喊一声:“九鼎现!”
此时作为牵引皇天道统的九鼎释放出广阔的气运,大地上的山河意境,蒸蒸而起。无数人族自觉膜拜,虔诚的献出生命的力量。
三千周心凝金鳞,吞尽运势化长虹。
黑云不堪如此一击,只能退缩至天地一偶。急忙吼道:“北护候,还不给我辟出一条血河,祭炼真身,更待何时!”
北护候只能心下一狠:“杀杀杀!”
吴苍穹的阿祖爷姜河伯大喝:“尔敢!”
“呵呵……”只换来了北护候的一声冷笑。地上的妖潮瞬间没了禁锢,变得更加疯狂,神农山终究是被无边的妖潮给吞噬了。
这一刻,不知有多少人族在妖潮的冲击之下,化作了血河中的一朵朵浪花。
“陈大哥,我们快逃吧。”
“逃?不,不!如此好的机遇,我们怎么能逃?我们苍天道统是炼妖师。”
“炼妖师?”
“对,自从神农族和奴隶,白丁,穷户,布衣们划为一等,我们就被列为寒族。”
“寒族?又如何!”
“上品无寒族,下品无修士。你可知道这句话的含义?”
“不懂!”
“我们寒族没有修士,就永远被上品的豪强,世家,诸侯还有皇天道统镇压。唐万业,你也不想想——为什么你唐家五代都不能有十亩井田,安稳生活?难道是你们不勤劳么?”
“那……陈大哥?我们怎么能成为炼妖师!”
“炼妖师嘛……”
此时一片破败残垣之中,传来一阵阵痛哭:“八百年啊,只换来了自生自灭。”
神周王此时对着下方一阵冷漠:天下先有孤,才有王土,而后才有尔等!假设天下没有孤,将不知王土裂成几块,尔等如何依活?”
这话虽说的冠冕堂皇,却引来楚大庄一阵不爽,私自切断了自己脚下与九鼎牵引的山河意境。凝聚的三千周心仿佛中了一根无影箭,虚晃了几下,神周王赶紧停下说话,吞了几颗凝聚丹补损。
此时,天边一偶的黑云突然有了重卷之势。犬戎真身也兴致勃发的笑道:“我也是天象境了,唔喝——来战!”
原本刚才神周王凭借九鼎而达到的天象境实力的优势荡然无存,犬戎真身沐浴在血河里,实力还在不断暴涨,这可苦了神周王。
关键还是没有人帮助神周王扫清血河,不仅没有,有的诸侯还甚至偷偷斩断了自己脚下与九鼎牵引的山河意境。
这下神周王越来越危险了!好在还有姜河伯和玄门七仙挡在神农山之外。
“快逃!”说完,玄门七仙再无暇顾及身后。吕青瓶拉着吴苍穹,一路失魂落魄。
“我们能去哪儿,爷爷!”
“师兄师姐……”
两人还未来得及哽咽,就看见前方歪脖子树上,挂着三尺白绫吊着一个人。
“快,快,救人!”
……
“姑娘,姑娘,你醒醒……”吕青瓶摇着昏迷的女子。
吴苍穹打趣的道:“你再喂一颗超级糖果啊!”
“都什么时候了?你快想办法!”吕青瓶满脸寒霜。
“有什么办法,这山上山下,山里山外,全是妖潮。我们这点身手,不够看啊!”吴苍穹眼睛一暗。
“唉,我们怎么就逢着了这无妄的灾!一时之间,就没有了家……凄凄惶惶宛如丧家之狗!”
“我们还好了,你身上还有神兵,我也对这地界儿熟。我们虽苦,但还不至于丧命,那些没命的人才更冤呐!”
说完,吴苍穹和吕青瓶齐齐的看向昏迷的女子,同时道:“唉,也不知她姓甚名谁,多半活不过来了吧!”
此时吕青瓶才看见吴苍穹手上还拿着那三尺白绫,就一阵恼怒:“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