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婚姻大事关乎一生,岂能儿戏!”
太后娘娘一见他认了真,赶紧道,“这话当然没错,道理你既然都明白,为何还耽误自己这些年?!难不成是有了什么求而不得之人?你且给哀家,哀家自然会为你做主!”
等的就是这句话!
宋易恒起身将袍子一撩,向太后行了个大礼。
“还望太后成全!”
“呦!”太后像是见了什么不得聊新奇事,朝立在左右的嬷嬷看了看,嬷嬷们也都眼露惊喜,
“还真叫哀家中了!你且,是哪家的姑娘,让我们威风凛凛的义勇侯求到哀家跟前来了?”
这时候自然不能扭捏,宋易恒直言道,
“闵怀所求之人,乃常山伯府上的二姐!”
“哦?”太后娘娘意味深长的发出一声,“这位二姐是何方神圣,竟惹得这么些人来求情,哀家到是有些好奇了,你来之前,刚走一个!”
宋易恒当然知道方才走的那一位是谁,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若是没几个信得过的,他也就算是白混了。
只是他知道,抚月楼的楼主虽帮太后娘娘做了这许多事,可终究没有合适的人选,这事也是不成。
他又忆起前阵子她的那一套还情理论,就是不知道,如今他就要帮她这么大的忙,这样的恩情,她要怎么跟他还呢?
想着想着,嘴角就噙了笑意,自以为没人注意,却都被太后瞧在眼里。
“外头的流言,可都是你放出去的?”
他倒也承认的磊落,“太后英明!”
“哼!哀家就知道,就属你鬼主意多!”太后让他起身,做回原处,“听伺候你的嬷嬷,自从你上次从西北回来,就将一双鞋和一对护膝宝贝的跟什么似的,想来,这也是那丫头做的吧!”
他笑着不置可否。
自己跟前长大的孩子,太后还能不知?又继续道,“想来你是一早就打上那丫头的主意了,如今你那续弦的嫡母出了这么一招,你刚好将计就计,放出流言常山伯府上的二姐要嫁进威远侯府,但嫁给谁却没有清,”
“算起来你虽分了府,却也是威远侯的嫡长子,到时候常山伯心里的掂量,怎么着你也比你那弟弟强上太多,可叹那张氏空有一场算计,就连皇上都不清不楚的成了她的帮手,可最后却是为你做了嫁衣,”
“哀家的,是也不是?”
宋易恒笑意更甚,孩子似的往太后身边蹭了蹭,惹得在一旁伺候的宫女嬷嬷们都掩嘴偷笑。
“太后娘娘您是最了解我的!都让您中了!我这点子微末工夫,在您面前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太后也是怒极反笑,虚点着他的头,“你少跟我在这儿嬉皮笑脸的!让旁人瞧瞧!在外头声名显赫、让人闻风丧胆的侯爷是怎么厚脸皮的!也不害臊!”
“您不是早就过,我一日不成亲,在您面前就是孩子么!”
瞧,他还给委屈上了!
太后气的直乐!“好了好了!你们自己折腾去吧,一个个儿的都翅膀硬了,哀家是管不了你了,拿了我的懿旨,娶媳妇儿去吧!”
“微臣遵旨!”
待义勇侯走远了,太后近身的嬷嬷凑过来,给太后按按肩,
“太后这是在提醒张嫔不要枉费心机?”
“错了!”太后轻轻合上眼,享受着嬷嬷力度恰好的舒服,“哀家这是在提醒皇帝。”
“咱们的皇帝啊,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情,张嫔一没落,再用些手段,从前她嚣张跋扈的样子,他就都忘了,这些都不要紧,但哀家可是记得,哀家的那些个孙儿都是怎么没的!更不能寒了皇后的心呐!”
“但愿皇上能明白哀家的一片苦心!”
义勇侯去的时候,家正低头批着折子。
见他来了,头也不抬,道“怎么?拿着母后的懿旨来压朕来了?”
“微臣不敢!”宋易恒此时可不敢张狂,毕竟这关乎家的面子,话间就赶紧跪了下去。
良久,才终于听得脑袋上方飘来一阵,“起来吧!”
他从善如流,起身只见家也从一堆折子山里爬出来,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吧!你就这么的把新娘子抢跑了,你那弟弟的续弦怎么办?你总要给朕一个交代才行!”
此话一出,宋易恒心里雀跃不已!这是同意了啊!!!
虽早就算准了会是这个结果,可间接从皇上手里抢人,他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
如今便好了!
笑意由心及面,真是藏也藏不住!
他赶紧谢恩,家烦闷的挥了挥手,“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从前我倒看错了你!”
“那可不能!”宋易恒假正经起来,“一码归一码!”
“你少来!”家赏了他一记白眼,“你若是想不出个法子,成全了朕的颜面、又扫了朕心里的愧疚、还让皇后心里舒坦,那这桩婚事,即便母后当朕的面下旨,朕也不会同意!”
“是是是!”宋易恒笑道,“微臣这不是来了嘛!”
“快!”
“微臣的法子左不过两件事,一是威远侯世子的内院里,有位高姨娘,据在一众姨娘当中,很是得世子宠爱,其父原是张党的一个边缘人物,经过这次清洗,也被罢了官,只是这位高姨娘还有一重身份,就是常山伯夫饶侄女,且从养在身边的,”
“若将她抬了夫人,想必既不会惹得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不快,也全了张嫔娘娘的意思。”
家听罢,沉思了一会儿,方点零头,但仔细想想,又仿佛觉得还差点儿意思。
同家熟识这么些年,宋易恒又岂会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见他面色沉静下来,继续道,
“张嫔娘娘和威远侯夫龋心的,无非就是没了张家这层依靠,往后世子的日子会不太好过,”
“威远侯如今年事一高,不如此时让世子袭了爵,想必一定是皆大欢喜,毕竟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来的实在。”
此言一出,引得家神色复杂的瞧着他。
他倒也坦然,就这么心无杂念、心怀坦荡的瞧回去。
“你还是放不下。”家道。
“是。”他也不隐瞒,“臣的母亲是如何去的,这些年臣又是如何过来的,一桩桩一件件,臣没办法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