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渚第一次坐高铁的时候,将自己的脸贴在车窗上,窗外的电线杆和树就像一条连起来的绸带,中间没有任何间隙。
此刻在茅海棠怀里的徐北渚就是这种感觉,快到感觉身边的物件都连成一片。
下一刻,茅海棠已经停下了脚步。
“到了。”她说。
徐北渚赶紧从她手里挣脱,仔细确认一下周围,发现确实是城门没错。
“海棠啊,你是什么级别的修行者,速度也太快了?”
“我太懒了,才半步玉花境,我哥厉害,他已经是玉花境巅峰了。”
“玉花?”
“对,就是一等佣兵往上,就是玉花境,玉花往上是金花境。当然兄弟会的叫法不同,兄弟会一等佣兵往上应该是叫铁卫,铁卫往上就是械王。”
“好的,我知道了。”
徐北渚心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些人到底是吃什么修炼出来的,个个修为跟怪物一样。
此时陵口城的城门处已经来了不少鸢尾花团的佣兵,他们在城门旁,列队成两排,都荷枪实弹的,身穿T45动力甲。
城门顶上,有人用两丈长的纸写了欢迎标语,上书“恭迎陈大人”。
“肥猫应该快到了。”徐北渚说道。
一个富贵的乡绅走到大门下,抬手一挥,霎时间鼓乐齐鸣,锣鼓唢呐小号,只要陵口城里有的,此时全部搬了出来。
“这排场。”徐北渚啧啧惊叹。
车队从城门处驶入,最开始进入的是两个开路的小车,主车在中间,足足六匹马来拉。
主车上缀玉佩珍珠,车栏杆上悬挂丝绸彩缎,珠光宝气好不漂亮。
车中间有有一个帘子,帘子垂下的都是玛瑙和宝石,远观能看见一个人坐在里面,但是望不清楚姿容。
徐北渚拉住一个中年人,问道:“这贵客,怎么不露脸啊?”
中年人小声告诉徐北渚,“这个还真不清楚,有人说这个陈姣神医,长得国色天香,沉鱼落雁,连鸢尾花团的肖诡团长都对她倾心已久。也有人说,这个陈姣身长九尺,青面獠牙,吃肉都不吐骨头。”
徐北渚若有所思点点头,继续问道:“肖诡喜欢她?”
中年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道:
“嘘,你想死吗?这个话哪能大声说,会死人的……这肖诡喜欢谁都正常,城里的黄花闺女,他糟蹋的还少?”
“这么畜生?”
“一天一个……城里的闺女们现在大多数都逃到茅山辖区过日子了,那里没人欺负她们。”
徐北渚点头,这鸢尾花团团长肖诡,着实不是好人,欺负良家闺女,罪大恶极。
车队缓缓向前开,人们的欢呼和乐班的演奏交相辉映,一派的热闹,喜庆至极。
前方的人群,让开了一条路,人群中走出三个骑马的男人。
为首的身着紫色长袍,天庭开阔,眉宇间带着杀气,眼睛狭长如刀,薄薄嘴唇不带一丝笑容。这就是肖诡,钢铁兄弟会旗下,九大佣兵团之一的黑色鸢尾花佣兵团团长。
身旁的是一个穿灰袍,肃穆的中年人,不苟言笑,这是副团长百奎。
落后百奎一个身位的是一个瘦小身材且慈眉善目的中年人,眉宇之间很像魏双儿。
徐北渚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身份,魏双儿的父亲,一等佣兵魏长坤。
三人骑马立在道中。
带车队靠近。
着紫袍的肖诡突然朗声道:“神医陈姣大人莅临陵口城,下官肖诡,黑色鸢尾花团团长,在此欢迎陈姣大人的到来。”
车队停下,过了一会儿马车里传来一个成熟而富于魅力的女声。
“肖诡?原来你是那个尖酸刻薄的的猥琐团长肖诡呀。观你面色,看来你还是没有听取,当年我劝你戒色的忠告。”
听闻此语,街坊群众笑成一片。
往日闺女被肖诡糟蹋之后的那种敢怒不敢言,此刻都通过笑声释放出来了。
肖诡骑着马,脸色铁青。
他是肖诡,钢铁兄弟会的九个大团长之一,是权力能排进前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