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生滚翻在地,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
对刘月而言,近段时间真可谓是多事之秋。
先是丈夫昏迷入院,后是儿子低烧不止。
为了照顾全家人,刘月白上班晚上照顾儿子丈夫,医院家里两头跑,忙得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幸好还有婆婆在。
对这个能干的妈,刘月打从心底里佩服感激。
在医院走廊里,刘月再次遇到曾在超市见过的女人。
“原来你是医生?”
寂燃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
闻言,掀唇一笑,“去楼下走走?”
刘月迟疑了下,“好。”
阳光洒在草地上,几个身穿病号服的孩,正追逐一只皮球。
也不管沾了满身草屑泥土,欢乐的气氛,洋溢在整栋住院楼。
刚到楼下,寂燃就看见女童坐在秋千上,哼着不知名的童谣,欣羡地看着那些玩闹中的孩童。
她穿着明显不合脚的红色破棉鞋,在这气温逐渐升高的季节里,有些显眼。
“都女儿是爸妈的棉袄,贴心又懂事。”
寂燃挑起话题。
“是啊。”
刘月目光放空,有些怀念地笑笑,“我家女儿就是,每次回去都会先扑上来要抱抱,还会给我捶背捏肩,特别讨人喜欢。”
“可是现在不喜欢女孩的大有人在,比如你婆婆。”
刘月只惊讶地望了寂燃一眼,随后点点头,“没错。但是我和我老公很喜欢女儿,她们都很可爱。”
“林先生吗?”
寂燃叹了口气,“对于男人来讲,母亲跟女儿确实很难取舍。”
刘月看了眼四周,压低了声音,“什么意思?”
“下次再聊吧,你婆婆在找你。”
刘月抬头,看见婆婆正从楼上窗口向下张望。
等她再收回视线,原地已没了寂燃的身影。
这女人果然有古怪。
刘月暗暗想。
……
下午刘月到超市上班,接到婆婆的电话,赶紧赶回了医院。
她到时,婆婆正将林安生的病危通知书撕得粉碎。
原来昏迷中的林安生突然醒来,趁医护人员不注意,拔掉了身上所有的管子。
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彻底陷入癫狂。
还不等医生做好急救准备,他突然萎靡下去,心脏很快停止跳动。
刘月刚要嚎啕大哭,儿科又传来消息。
她那几个月大的儿子,也转入重症监护室,要她们做好心理准备。
刘月和婆婆懵了,都不知道该先哭谁。
……
女童踮起脚尖,努力伸手去拨公用电话上的按钮。
但她实在太矮了,只够得到电话线。
寂燃走过去,替她拨了一长串数字。
遥远的农村,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老人,听到电话铃声骤响,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明明记得,老婆子走之前,把电话线给拔了呀?
疑惑地接起电话,那端却没有任何声音。
老人连连“喂”了几声,只依稀听见空洞的风声。
寂燃看见女童挂断电话,一脸惆怅。
“明明是孩子,还装出一副成熟大饶样子。”
寂燃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女童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