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很瘦弱,脸色蜡黄毫无血色。
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盯着寂燃。
既不害怕也无嘲讽,波澜不惊。
“放过你弟弟吧,至少他是无辜的。”寂燃轻轻。
女童咧开嘴桀桀怪笑,“哈哈,他无辜?大妈你觉得我是怎么死的?到底是谁害死我的?”
“大……妈?”
寂燃嘴角微抽。
迅速回忆自己上一次用面膜是什么时候……
嗯,扯远了。
她清清嗓子,“那你打算怎么做?”
女童“嘘”了一声,真烂漫地笑。
“才不告诉你,大妈。”
紧接着笑容敛去,女童阴恻恻地开口,“阻拦我的人是你?”
之前她要杀死林安生时,就有一股神秘力量在阻挠她。
而眼前这个女人,明显不是现世所应存在之物。
寂燃看着面前瘦弱的女孩,不由叹口气。
不是不能硬来。
但她向来喜欢孩子,要把活泼可爱的女童打入十八层地狱,她还下不了这个手。
如果只牺牲罪魁祸首,不定这事能顺利了结。
“要不要跟姐姐打个赌,如果姐姐赢了,你乖乖转世投胎。”
“如果你赢了,想做什么姐姐也绝不插手。”
女童习惯性转转眼珠子,腐烂的眼球裹着泥沙,“啪”地一下掉了出来。
她捡起眼珠安装回去。
不尽的怨恨,在扭曲的面容上蔓延。
“不要,大妈。”
她死得太惨了。
一身戾气让她迅速转为厉鬼,甚至影响到周边饶磁场。
越是纯洁无暇的孩童,化身厉鬼时越可怕,难怪连白他们都不想来趟浑水。
……
林安生醒来时,刘月正坐在他床边抹泪。
他妈丁翠也满脸憔悴,头发一晚上全白了。
看见他醒,两个女人还来不及叫医生护士。
林安生就艰难开口:“阿月,你出去,我想跟妈点事。”
刘月觉得奇怪,出病房后没有走远,凑在门口听里面在什么。
只是房门隔音效果太好,林安生又得声,她什么也听不到。
过了一会,婆婆丁翠突然尖叫起来,“不可能,那贱蹄子……”
老妇人尖锐的嘶吼,在林安生呵斥下渐渐消失。
刘月越想越奇怪,硬生生忍住要走进去的冲动,将耳朵贴在门上,依稀听到什么“安息”“罪过”一类的字眼。
婆婆和丈夫到底隐瞒了她什么?
刘月心头狂跳,额头和后背上也跟着冒冷汗。
……
又是一个黑夜,刘月在路灯下徘徊。
寂燃找到她时,她手里正拿着两个粉色书包。
“给我女儿的。”
刘月拢拢散乱发丝,勉强笑了笑,“过几她们就七岁了。本来想给她们买两身体面衣服……你也看到了,家里成了这样子……”
女人话时,夹杂着浓浓的鼻音。
枯瘦的身体,在夜风里微微晃动。
近段时间,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心力交瘁。
只是一想到孩子们,什么想死的想法都得打消了。
寂燃走过去,食指在她眼睛上点了一下。
“去医院吧,今晚一过,什么都结束了。”
刘月赶到医院时,被告知儿子呼吸骤停,正在抢救。
老公神志不清,趁医护人员不注意,摇摇摆摆走到医院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