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小年。
从那天落水到现在过去了快一个月,两人的病都不见好。
这时代没个特效药,治疗风寒都来的慢。
当张成把她两从水里捞起来,第二天就感冒了。
清儿还好点,只是咳嗽,流鼻涕,除了身子发软之外还好。
貂蝉可就严重了。
一条命像是去了六七成似的,依照医官说是身子骨弱,现在每日都是老参汤补着。
张成忙完公事,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信儿端着个药罐。
一问是给清丫头熬的药,就接过来,亲自到房内喂她吃药。
进屋。
就见这丫头盘腿坐在床,身裹着给被子,房间里窗户开着的,昂着脖子往外看。
“烦闷死了。”
一见自家男人进来,还属于孩子年龄的妇人就发牢骚。
“总比没了命强。”
这年代染个风寒就死的多如牛毛,张成把窗户关,搬个凳子坐到跟前,“来,把药喝了。”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嗳,都快一月没出房门了。”
药苦,苦的人直皱眉头。
“我问过医官了,说在喝两三帖药,就好了。”
张成今早就去问过了,其实现在基本能出门了,只是稳妥起见,在吃几帖药。
“两三帖啊,那不是还得五六天呢。”
一想着还得这么天不出门,就又唉声叹气起来,忽然口风一转,说,“夫君,妹妹那边怎么样了?”
“一条命去了六七层,也只能卧床躺着了。”
“那不是很严重?”
“也不是,医官说是体虚,养段时间就好。”
要说这年代医术比较高超的也就华佗、张仲景、董奉。
这三人被称作“建安三神医”,特别是张仲景,三人之最,有机会得把这人安置在辖地内。
“夫君今晚就别回来了,睡妹妹那呗。”
“呵,还有婆娘把自己男人往别的女人屋里推得。”
“夫君,我又不是善妒的女子,再说了自家妹子呢。”
小媳妇这话一说完,声音低沉,幽幽道,“自打见了第一面,就觉得她好像很害怕似的,说一句话都要在肚里饶几圈才说出来。”
“你观察的倒挺仔细的。”
“是嘛。”小媳妇应一声,小声猜测说,“我倒觉得不见得是病的呢!”
这前后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下意识问了一声,“什么?”
“没什么啦,快去!今夜可不许回来。“
这婆娘还开始赶起人了,对房里信儿和娟儿说,“今夜老爷要是叫门,你们不许给他开门。”
“啊,夫人,我们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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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该吃药了。”
青竹捧着药罐子进来,身后跟着的锦儿还端着一碗老参汤。
用的药是一样的,唯独不一样的就是这多一碗参汤。
“先搁着把,不想喝呢。”
貂蝉窝在被子里,睡眼朦胧的抬头望了一眼,然后又倒头睡。
这婢子知道在劝也无用,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这夫人性子一起来,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时候还算好,还会说几句话。
只得把东西放下,待醒了在劝。
这她们都习以为常啦,以前在宫里也有侍候过后宫的那些嫔妃。
要是陛下十天半月不来,多半也是这样。
谁说不是呢。
就以前,貂蝉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和母亲外出的时候都用碳灰把脸涂了才敢出门。
要是在野外没有,就用手沾着灰把容貌先遮了。
都不敢说话,穿的也是那种比自己身块大一两倍的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