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长得漂亮不见的是好事。
就拿貂蝉来说,她倒是想自己长得丑一点,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也是富贵人家出生,虽然算不得家赀万贯,良田千顷。
可也是吃喝不愁,十指不沾阳春水。
就因为这张脸。
害的家破人亡,父亲为了保护她和她娘,给贼害死。
她随着娘逃出兖州,辗转流落各地。
见惯了世间冷暖,这都是个什么世道。
流落半年,母亲也病死了,就剩下她一人,本想一死,落个清净,没想给在皇宫里当差的人瞧着。
又给带进宫里,还没呆两天,又给人送往交境。
貂蝉算是认命了。
交境就交境把,那人是俊是丑,是恶是好,都没关系了。
大不了,死了呗。
破罐子破摔,一路都闷在车,想着自己到交境的处境会有多凄惨。
毕竟是苦寒之地。
后来又想再惨能惨的过和母亲流落的那半年吗?
这么一想心里还得以慰藉,人也开朗了些。
也开始同车内名义的婢子说说话,或者车马停下来歇息的时候出去透透气。
等听送行来的中官在车外通传说到了交境了。
貂蝉心里一阵哀怨,想着好日子到头啦,忍不住撩开车帘子看自己以后生活的地方。
一看之下就是满心惊奇,这是边陲苦寒之地吗?
大道时不时有骡车从马车边过去,车板子的人都一脸喜气洋洋的,脸皮也不像其他地方看到的那些人一样饿的都泛黄。
田地里已经有人在开始收拾,路过一处村子口,还见到穿着开裆裤的娃娃正在地打滚。
满身粘的都是灰和泥,随后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一个女子从村里头出来。
手里拿着一个荆条,小孩见着麻溜的跑。
那女子在后面又是追,又是骂的。
“小姐,那是什么物件?”车内两个打小就在宫里,没见过外面世界的婢子问道。
貂蝉看了一眼那坐在牛车面的小孩,说,“那是拨浪鼓。”
刚说完,骂声就起来。
“看!看!看!看你娘个腿。”
那牛车的婆娘见自家汉子眼睛给吸着似的盯着马车看,当下就发了狠,揪着耳朵大骂,泼辣的很。
“啊哟,撒手,撒手。”
那汉子叫道,“你个歹婆娘,手下没个轻重,快松手,要掉了。”
“爹妈,你们咋又打架。”
那玩拨浪鼓的胖小子叫道。
“小姐,那两人打起来啦。”
这两丫头待在深宫大院内,那见过这般场景,见牛车的夫妇撕扯在一起,还饶有兴趣的指指点点。
“嗯,是呢。”
貂蝉心里一阵美,这样的场面,得多少年没见着了。
“似乎很好呢。”
她心里美美的想着,倒有些期待起这些日子天天听到人念叨的乱贼。
等进了城,看着沿街的街景,真是一幅太平盛世的景象。
美如画。
带着忐忑之心到了府衙口,还以为就能见着,谁料那人不在。
给其下属领到厅里坐着等人来。
望眼欲穿。
喝了几盏茶。
总算见到了,是个年龄不大的俊男儿,唯独不美满的就是旁边还跟着一个漂亮的女子,看两人神色亲昵,有夫人唉。
貂蝉不免有些忐忑,以前她也有过二娘,母亲时不时就挤兑。
“现在轮到自个了。”
心里想着,还是壮着胆子去见礼。
“妹妹真美,穿什么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