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打仗,士卒心气一失,厌战情绪一生,就是在精锐的部队也不过如此。
孙坚自认自己治军不凡,荆州安次侯手下的将士给他提鞋都不配,当时两人不和也多少因为如此。
安次侯嫌孙坚出身卑微不配与之为伍。
孙坚心里早就滋生出杀意,只是碍于其官职,还未动手。
现在他引以为傲的士卒行军松散,阵列杂乱毫无章法可言。
不禁有些黯然,生出悔意,当初就不该兴兵来讨。
“德谋,可有策儿的消息?”
驱散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孙坚问程普道。
“还没有少将军的消息。”
程普轻声道,“主公无需担忧,少将军武艺了得,又有丹阳青巾相随,必定相安无事!”
“唉。”
孙坚长叹一声,“我自统兵以来,纵横宇内,从未给逼到如此境地,此撩不仅武艺了得,治军也非昏庸之辈,必成祸患!”
“这贼寇虽然厉害,可亦非不能敌。”
程普摇头道,“我们落的如此被动,实乃是全军下都轻敌了。”
“唉!”孙坚叹息一声,期初祖茂叫人来报贼寇部下士卒骁勇,他一笑而之。
现想起,悔意更甚。致使兵败,他的过失占六七成。
“主公不必自责,非你的过失。”
程普见孙坚黯然神伤,道,“常言道骄兵必败,我等一路杀过来,连战连捷,将士都骄横,遭此败也并非坏事,待入龙川县内修整一番后,还可与贼在战!”
“还可再战!”
孙坚复念一声,恢复神采,“我军底蕴尚存,士卒都是久经战场之辈,定能重整起鼓,与之在战!”
他话语刚落,就听到周遭有闷声传来。
“是什么声音?”孙坚神色肃然。
大军正好形如山坳内,山虽不高,可这时太阳已经西斜,光线较暗,一时看不清楚。
待那如雷一般轰声渐近,程普脸色巨变,嘶声厉喝,“有埋伏!快冲出去!”
这时已然晚了。
山坡,满山的滚石和巨木如同洪水决堤一般,向山坳里的大军淹过来。
孙坚没想到会如此,程普亦没想到。
遭遇到这种境况只有贼寇看穿了他们的计谋!
军心早就不稳,这时又遇到伏击,士卒都四顾茫然。
有的慌得四处逃窜,有的便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哪儿,没任何动作。
“快冲出去,快!”
不管孙坚和程普如何大喊,都阻止不了乱势。
血肉之躯怎么挡得了滚滚而来的山石和巨木。
刹时间。
哀嚎声遍野,血光飞溅,惨叫声不绝。
“不要慌!”
孙坚肝胆欲裂,双目赤红,拔剑连斩数个乱兵。
第一波攻势过后,乱像稍有缓解,各部将领极力维持着秩序,向着山坳外飞逃。
“哪里走!”
山坡传来一声厉喝,山杂声四起,吆喝声不断,黑压压的士卒举着手里的兵器从坡直接杀过来。
孙坚和程普都不免生出恐惧的心里,举着兵器大喊,亲自阵迎敌。
不知道有多少人马冲下来,孙坚一头混沌,连怎么杀出山坳的都不知道,回见山坳里,满地都是自己士卒的尸体,溃散的兵勇各自为战,唯有少数还能保持队形和来军拼杀。
“贼子!”
孙坚捂着胸口,又咳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