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若兰气得嘴唇都在颤,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还有,是关于二姐姐说的,受骗者受害者不应该抓,而应该抓罪魁祸首、始作俑者的谬论。人之初性本善,这世上有谁是一生下来就会坑蒙拐骗偷的,不都是后来跟别人学的,按照二姐姐的逻辑,跟别人学的就是受害者,犯罪也不应该被抓,那这世上不就乱套了吗?”
“强……强词夺理!”若不是手脚被缚,张若兰真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张小丫的嘴。
张小丫笑:“是的,这个词正是用来说二姐姐的。”
张若兰气得浑身发抖,几乎站立不住。
同样气得不轻的,还有张若兰的娘杨氏,几次都想上去扇一耳光这个死丫头,可官差当前、里正当面,一旦动手,有理也变成无理了,何况本就是她们理亏,只得生生忍住。
可她真是忍死了血啊,太怄气了。
从没怄过这么大的气!
张小丫也不理会娘俩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对着官差微微一鞠:“官差大人,我解释完了,不晓得还有么事要问的?”
官差双手朝自己腿上一拍,站起身。
“一路听下来,事情我已经基本了解了,就是你…..”官差指指张若兰,然后又指指张小丫,“看到她在做膏药,然后又看到她在倒橡子壳,就想当然地认为,她是在用橡子做膏药。然后看到她拿膏药来镇上药铺卖,就又想当然地觉得她卖的是她做的那个膏药。你见人家这样赚钱了,眼馋了,便也这样去做了,结果,就成现在这样了。我说的可对?”
张若兰本想辩一辩的,那句“见人家赚钱了,眼馋了”她实在听得不舒服,可又不晓得从何辩起,如何辩,便只得咬着唇不做声。
官差继续道:“我会去德康药庄了解情况,如果代卖的不是假膏药,那……”他指指张小丫,“你就没么事问题了。”
张小丫心中一喜:“谢官差大人。”
末了,又想起一件事,连忙道:“对了,官差大人,德康药庄今日没开门,听说昨夜胡掌柜的母亲过世了,不晓得几时会开......”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人阴阳怪气嘀咕:“怎会那么巧?”
是杨氏。
张小丫也不以为意,继续道:“听说他家住水木村,实在不行,我陪官差大人去一趟?”
大概是见她不惧前去对质,一副坦荡之姿,官差没有要求她如此。
“不用,这个我会自行想办法。”
“嗯,”张小丫颔首鞠身,“那就有劳了。”
杨氏见情况不妙,情急之下,猛地一脚踢向张若兰。
张若兰猝不及防,又双脚被绑,被她如此一踢,直接双膝一屈“扑通”跪于地上。
秋日衣着单薄,如此直直跪下,膝盖重撞于地,痛得张若兰“啊”地大叫了一声。
与此同时,杨氏也屈膝一跪:“官差大人,是我女儿愚昧无知,头脑简单,才会做出如此蠢笨之事。她晓得错了,请官差大人看在她事先也不晓得这是假药,并不是故意制假药卖假药的份上,能原谅她这一次。”
杨氏边说,边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