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过账后,唐吉可德顺着熟悉的小路走向花店,脑袋中则在思考,究竟那种花朵才适合这次隆重的活动。即便他的选项并不多。
花店的木门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张开,但唐吉可德却忽然觉得这并不稳妥。
他点燃煤油灯,腐朽的气味没有片刻停止在他的鼻子前环绕。可恶,他本想晚些面对这些惨案的。
唐吉可德越过满地枯萎的花朵,来到伴着月光盛开的玫瑰花前。他早已不记得为何栽种它,也许仅仅是随手而为。
其中一枝玫瑰被他折茎摘下。“相信我,这很简单”,唐吉可德把折下的玫瑰凑到松鼠嘴旁,比划着让它叼住。
显然,这个小家伙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甚至根本没有在听他说话。它嗅了嗅唐吉可德的桌子,不过片刻,就又跑去摆弄起他的羽毛笔。
“好了,让我猜猜看。”唐吉可德捏住他的脖颈强迫它注视自己:“你显然还不明白自己肩负的任务。”
他把玫瑰叼在自己嘴旁演示了一遍,这才再次把手中玫瑰交给它。
“我就说这很简单,”望着迅速且果决叼住玫瑰的松鼠,唐吉可德松了口气,转而低头寻找起之前用来绑花束的束带。
他得感谢自己喜欢有条不絮,至少现在,他对此感到庆幸。
把束带与戒指牢牢的绑在松鼠尾巴上后,唐吉可德再次带着它回到了餐馆。
“我想你一定在找它。”唐吉可德在满脸焦急的骑士身旁停下脚步。
“该死的吗,你到底跑到哪里去玩了威廉。”急迫被惊喜替换:“你最好没有把戒指弄丢,我神罗米尔,我可不想因为你把卡门的求婚搞砸。”
“感谢你把威廉带回来,唐吉可德先生。”他捧起双手接过威廉:“不然卡门一定会恨我一辈子的。”
“随手之劳,不用在意。”唐吉可德抬起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但我可不记得……”
“抱歉,忘了自我介绍。”艾文露出了一抹笑容:“我叫艾文,是凯莎姐的下属。”
“她可经常提到您呢。”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名字便被再次提起。
“我得先走了,唐吉可德先生。”艾文的脸上再次彰显出急迫:“相信我,今晚的活动一定很有趣。”
“祝你们好运。”唐吉可德点点头,把手拄在下巴上注视着远处伴随玩闹等待的骑士。
他也曾如此,不过也是一群孩子而已。
唐吉可德转身越过木门,与一位可人的姑娘擦肩而过。“嘭”,机关启动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花瓣随之飘落。
他昂头凝望半空的残月,好似再一次置身于艾泽瑞托的军营。欢呼与掌声潜入他的耳畔,即便夏风温暖,但在寂寥的深夜,却也不免让人轻轻打起冷颤。
他迟早要面对那些烂摊子。唐吉可德再次迈开步伐,暖风依旧,月光轻抚,星辰伴他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