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在枝丫上不断摆动脑袋注视着镇子的羊肠小路。
婉转的叫声让莱恩从沉睡中苏醒。它暂别夜晚的宁静,再次迎来清晨的暖阳。
唐吉可德摆弄手旁的花朵,目光则紧紧粘附在花店木门后的石路上。
他理应讨厌假期。若非如此,花店里的客人即便说不上络绎不绝,但至少也不会这样冷清。
“今天好像没什么客人,唐吉可德。”马儿的嘶鸣与凯莎的声音一同从门外传来。
她脸上闪过一丝疲惫,看上去风尘仆仆。
“我本以为你是第一位客人。”唐吉可德把花盆推向桌角:“你不会想把马儿拴在花店门口吧?”
凯莎跃下马背,拽着马绳抚了抚马的鬓毛:“有什么问题吗,唐吉可德先生?”
“这样会吓到客人。”他起身走向凯莎:“邻居也不免抱怨。”
“也许餐馆的马厩还有空位。”
“我与那的老板是老相识,若是吃个饭的话,他应该会行个方便。”唐吉可德锁上木门,从凯莎手中接过马绳。
“餐馆老板?”凯莎摘下手套,握在掌心:“你指的是那个吝啬的猪猡?”
“他确实相当吝啬。”唐吉可德抿着嘴望向身旁的凯莎,显然并不明白她为何骂他为猪猡。
“我曾抓获他强奸男人。”凯莎开口解释道:“但他的家人之后付了一大笔赎金,再加上受害的男孩亲自作证,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人总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凯莎。”唐吉可德把马栓到马厩里:“所以他人才能评判对错。”
他向马槽里添了些马料与水,目光定格在马背上挂着的袋子里。
“那是种子吗?”
凯莎点点头:“冰凌花的种子,唐吉可德。”
“能否送我一些。”他转过身向餐馆里走去:“这顿我请。”
“是该你请。”凯莎跟在唐吉可德身后:“如果可以的话,就顺便再跟我讲一讲你在艾泽瑞托担任骑士时的英勇事迹。”
“没准我心情好就会送你一些。”
“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唐吉可德摇摇头:“那时我还年轻。”
他拉开椅子:“要吃些什么?”
“先来两壶酒。”凯莎把手套放在桌子上:“其他的一会再说。”
唐吉可德抬手招呼侍者。
“需要些什么,客人?”将桌子的最后一角擦拭干净,侍者快步走向两人。
“来两壶酒。”
“阿特烈酒,谢谢。”唐吉可德的话音刚刚落下,凯莎便紧接着补充道。
“好的,两壶阿特烈酒。”
“再来一份牛排。”唐吉可德点点头,继续说道。
“稍等。”
唐吉可德的目光由侍者离开的背影跃向缩在柜台后面只留下光亮头顶的餐馆老板,进而发出一声笑意。想来,凯莎的脾气让他印象深刻。
“什么时候回军营?”唐吉可德从凝望的桌角上收回目光。
“晚上,或是明早。”她拔开塞子。但刚刚才抬起的酒壶又紧接着被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