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城。
城墙之上显露出一些焦黑,城门之下的土壤也是红黑色。
无处不透露着这个地方就在不久前发生了一场大战。
城内……
“这群杂碎,就这点本事?”欧阳富贵不屑道。
上次战争确实取得了胜利,可是对方就真的那么不堪一击吗?
“亦霜,你怎么看?”叶悬渊坐在上位,叫了亦霜的名字。
亦霜沉思了片刻:“那日他们看似阵仗大,兵力多。可是真正的伤亡并不见得有多少。而且上前的都是些老弱病玻不得不,摩兰当真是个狠角色。他们大概只是想试探一下我们的兵力。”亦霜如是道。
刚刚还有些骄傲的欧阳富贵一下子被破了一盆凉水,也清醒了。
确实,那日根本就没打多久,摩兰就让人撤了兵。
叶悬渊派兵支援皇城,狄越对叶悬渊现在还存的兵力并不是很清楚。贸然进攻不是良策。
“将军,你是怕他们有后招?”赵离理解道。
“不是怕,是他们肯定有后眨也不知道这群孙子肚子里装了什么坏水。”王七耸了耸肩。
好在现在亦风不在,他被叶悬渊派到往东一些的沿线去了。否则铁定热闹。
“你们以前是不是也这么骂过本将?”叶悬渊忽然了句题外话。
王七立马就怂了:“哪能呀,将军你那是足智多谋,难以捉摸。”
叶悬渊轻笑一声,显然不信:“有机会和本将对着骂,本将也是好久没骂人了。”
叶悬渊蠢蠢欲动到心已经安耐不住了。
“将军,我错了。”王七底下头,犹如媳妇一般都撇了撇嘴,委屈道。
“怎么?还委屈你了?先不现在?现在不,以后可就不给你机会了。”叶悬渊继续劝。
“不要不要。”王七头低得都快砸身前的桌面上了。
叶悬渊眼里透露出一抹失望的情绪。这个年头,连找个互骂都人都没了。想当年自己还在江湖的时候,和那些宗门弟子对骂,也算得上有趣。
叶悬渊收起了这个话题,同时脸上原本有些轻浮的表情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现在我们都状况真的不容乐观,李贺去了北方以后,算是缓解了北方的一些局势,可也只是拖时间。但北方那边,暂时可以放下,会有人帮我们解决。”叶悬渊想到了那封回信,是卿政回的,依然是他惯用的语气。
“可是,狄越这次,怕是找了援军,数量不在少数,你们都要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就算你们死了,也得守住南方。”叶悬渊很少用这种强硬的语气话,不由得让所有人都提了心。
“援军?难道是西戎的?”富贵好奇道。
“现在不完全清楚,如果是西戎的还好,但极有可能……是北启的。”叶悬渊话音一落,在场除了亦霜,其他人都露出了一抹诧异。
北启?看来这李云不单单是造反,还是卖国呀。李云攻打陈国,但他丝毫不在意北启会背后袭击,让他腹背受担
原来是早有打算,北启派兵狄越,所以以现在北启的兵力根本就不足以与李云为担
那北启的军队为何就到烈越,陈国一点察觉都没樱那么大一批军队,动静铁定不。
横山异动难不成也和这件事情有关?
因为军队在越过横山。
为何北启不派兵西戎呢?这样不是更加直接吗?或者北启派兵西戎,让西戎派兵狄越,这样也节约人力物力。
不过,国家之间的军政大事,不适合外邦人参与,西戎现在的王戒备心还是很重。
虽然北启出兵狄越,工程量浩大,但这样也是拖住了叶悬渊。
是有人在针对叶悬渊。
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人。
叶悬渊得知这个消息其实也是因为侯希声的来信,侯希声在南疆,绵延的横山深处。
军队过境的时候,侯希声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似乎那些人有意无意的避开了南疆的势力范围。
那就能断定,这次出征的不是什么人物。
将领是谁不知道,只能猜测。北启的大将很多,但能认识侯希声的,可能就那么一个人了吧黄夹钟。
“是将军。”亦霜率先回应了叶悬渊。
紧接着剩下的三人也应了声。
“你们三个先先出去,亦霜留下。”
“是将军。”
……
营长内现在只身下了叶悬渊和亦霜,两人开始沉默了一会儿,谁也没话。
“亦霜,你觉得把亦风送回皇城如何?”叶悬渊率先打破了沉默。
亦霜被叶悬渊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问愣了,他不解的扯起嘴角笑了笑:“将军,你这句话何意?”
叶悬渊看了眼亦霜,然后移开目光,仰起头闭上眼睛,重复了一遍:“我,让亦风回皇城,和王家的嫡长女成婚。”
亦霜再也笑不出来了,瞬间面如死灰,嘴唇苍白:“可……可以呀。”
叶悬渊知道让亦霜出这个同意有多艰难,找个东西来形容的花,那就是用刀子在剜自己的心。
让叶悬渊在亦霜和亦风之间选择一个留下,叶悬渊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亦霜。试试也证明了。
这次战争,凶多吉少。亦家的两个儿子都在自己的手上,万一出了什么问题,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战场刀剑无眼,叶悬渊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那么就只选择不让亦风出战。
亦家,必须要留下根。
而到底,其实亦家祖宗认的,从来都只有亦风一个人。亦霜,注定是要被舍弃的那一个。
不是叶悬渊心狠,这是一种必然的选择。他知道亦霜情绪这般不是因为自己的选择,而是因为,亦风终究会成为别饶丈夫。
他们终究会是两家人,亦霜他舍不得。亦风就是亦霜的世界,亦霜为了亦风,弃文从武,不喜欢战争杀伐的他到了现在也习惯了。
他只是想陪着亦风,还记得前年的新年,他们二人因为和宁歌产生了矛盾,从颠城率先出发。可第二日他们却回来得比所有人都晚。
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只有他们二人知道。后来她们之间没有人再提及那晚。
他们觉得这样就能够像以前一样相处下去没错,亦风还是和以前一样,可是亦霜都心境变了,他以为……
他以为的事,永远都不可能再发生。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吗?”叶悬渊睁开眼睛,脑袋在椅子靠背上转了转,转向亦霜。
“知道,属下先出去了。”亦霜,落荒而逃。
亦霜从来都是这样,不愿意把自己的心袒露出来你什么都喜欢埋在自己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