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见鬼。”
汤姆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道:“伙计们,跟我上摩托艇,虽然它小得就像苏珊太太做的苹果派,但挤一挤总是能有空间的……舟行陈,把小溪知放在中间,免得她掉下去。”
知小溪小声问道:“他说话的语气为何如此怪异,苏珊是不是他太太?他是不是不喜欢他太太,总是说苏珊太太不好?还有,他为什么总是瞎几把比喻?”
陈舟行没有回答,这种翻译腔他以前听过很多,知小溪还是太年轻,相信上了船之后,她一定会听见那句著名的“我发誓,我真想用靴子狠狠地踢你的屁.股”。
“他说我像亚瑟王一样英俊,亚瑟王又是谁?”知小溪开心地问道。
陈舟行一边将知小溪放在摩托艇上,一边小声道:“亚瑟王是个男的。”
换句话说,汤姆没把你当女的。
你自己想想为什么?
“我就说嘛,他总是瞎几把比喻。”知小溪把自己平平无奇的胸抱得更紧了。
“圣洁的大便!”(注:Holy sh*t)
汤姆开起比苏珊太太家的老马还要慢的摩托艇,行至一半,河面上忽然吹来一阵猛烈的侧风,几乎就要将摩托艇当场吹翻,可风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来越急,他不禁大骂起来:“哦,圣洁的大便!我们要翻船啦!”
……
……
江晚来提着她心爱的小提琴,仲夏夜的风像撩动音符般,撩动她起舞的长发。
裙角微动。
夜色落在她的脚边。
河上一片宽广,却又一片黑暗,远方传来摩托艇哮喘般的发动机声。
抬眼望去,只见汤姆在那小小的摩托艇上,蛮横地塞下了包括他在内的三个人,河上的风向变化多端,忽大忽小,汤姆的驾驶技术很臭,显然无法降服这艘即将寿终正寝的摩托艇。
仿佛是一辆碰碰车挣扎在水面上。
坐在最后的男子一路上吐个不停,明显是晕船了。
而被挤在中间的女人时不时推开男子的头,免得他把那些腌臜东西吐在自己身上,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嫌弃。
“修炼之人的尊严还要不要了?”
知小溪把陈舟行的脑袋推得更远了,学着汤姆古怪的语气,道:“你现在就像苏珊太太家那条生病的小狗,我发誓,你要是敢吐在我身上,我一定会把靴子擦得亮亮的,然后狠狠地踢在你翘翘的屁.股上,哦,不,我的新衣服!”
江晚来无语地走下来,和汤姆一起,帮忙将腿已经废掉的知小溪抬下来。
非常的奇怪,这个知小溪一直盯着她看,脸上带着一副似笑非笑的邪魅表情,还不停地揉.捏她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活像一个熟练的登徒子。
可咱们都是女的,性别都一样,怎么谈风月之事?
陈舟行就更加的可恶,江晚来好心,看他吐得面色柴黄,半生不死,便上前安慰他一句,并由衷地赞叹一句——好帅啊!
谁知这陈舟行仔细地将她审视一番,扭头吐得更厉害了。
“这人呕吐老不好,多半是废了。”知小溪摇头道,顺便把手按压在陈舟行风池、风府穴上,下手很重,以便减轻头晕的症状。
“怎么又是你,还有完没完,JK女?”稍稍清醒的陈舟行摇摇晃晃,指着江晚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