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无心顾及其他，陪她坐在地上愣着出神。云循是这般陪着我的。

不知多久她收了声，我们两人静静地听着有一声没一声的虫鸣，聒噪又沉寂，真切而又虚无，犹如长坠梦间。

“人为什么会死呢？”她忽然问出这么一句。

我并不知道，冥界又为何要收割着人的魂魄，再让万物进入六道轮回呢。和天界神明的永生相比，受苦多了。

她没期待我的回答，兀自思索着什么。

“多谢小姐。”她整理整理衣服对我说道。

我摇头：“我并未做什么。”

她似乎是想站起，不料一个趔趄几乎要倒了下，我还坐着便用手撑住了她。她的腿脚不支随即直接磕到了地面。

杏一她的腿脚好像有些不方便，是起身时软了下。之前只在意她的哭泣，没注意她身体的不适。

“你的腿怎么了？”我想了想，我的腿伤大概已好了，不然我这么久也未发觉痛意。

“不妨事的。”她挤出笑来，并不是开心的样子。

又是不喜欢坦白的孩子。

她用了气力打算直立，腿脚却没听话，晃晃悠悠再跌了，是麻木了吧？

“到底怎么了？”我装作微有怒意。扮演恶人我在天界还是在行的。双手抓住她也不敢太狠。

她怯怯吱声：“并无什么大碍的……”

还在试图隐瞒，我长长叹口气。自己又忍不住多管闲事了。

我恶狠狠地挑挑眉：“你自己说还是我自己看？”

……她的表情僵住了，看样子没料到我会不依不挠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