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快请起。”
“这份恩情无以为报,杏一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她仍旧哭着,字是一个一个艰难蹦出来的。
云循轻声细语,好言相劝:“那你把筝姑娘服侍好便是回报可好?”
她这才撑着地起了来,用袖子胡乱抹泪,脸上的脂粉也摸了干净,憔悴极了:“全凭大人吩咐。”
“来,一起带你们转转这里吧。”云循冲我点头。
刚刚这么说不就好了?大傻瓜。
“你今天没事吗?”我动也没动,谁让他方才想支开我呢。
“是有些,阿筝想让我陪你的话,就可以当作没有的。”
他还真是一肚子坏水。
“杏一我们走。”我挽起杏一手往前走去,还不忘扭头对云循吐舌头。
我偏不遂他的意。
杏一的手是短小稚嫩的,软乎乎的,指缝间有少许薄茧。做下人看来是最近的事。
她被我拉着有些不自在,神情恍惚,脸上热得流了汗,还夹着清泪。
随意走了会,我也不知道到了何处。只是找个阴凉地,站定正对着她的面,解释道:“不必害怕,今后你跟着我好吗?”
我看她的样子和律书当年别无二致。那丫头也是,最开始哭个不停。
“好。”她依旧是懊丧垂着脑袋没和我对视,哑着答道。
“家中可是出了什么事吗?”我说完当即懊恼自己问出来了,怎么想也没想就又提起她的伤心事。
弄巧成拙的毛病怎么改不掉,我用力掐掐自己腿上的肉。
她闻之又掩面而泣,呜呜不止,干脆跌坐到地上痛哭了来。撕心裂肺的哭声不免令人悲戚,她沉痛的压抑住的断断续续呜咽声却更令人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