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忱一愣,停止了哭泣。他想擦净自己的泪,再转头看妹妹。
可赫璞璠却已经走到他身前,他不得已的抬头,却见妹妹也已经面容阑珊。
“表哥,表哥,”赫璞璠乒在他怀里,抱着他大哭,“表哥,我想舅舅了。”
离家的大院,是诵经的僧人,七七四十九日的亡灵超度经,掩盖住了这对表兄妹止不住的大哭之声。
止住了哭声,兄妹两饶眼睛已经肿的的像胡桃一样,他们看了看对方,都没忍住,讪讪的笑出来声音。
“今日已经是第五日,再过两日,我就连爹的灵,也碰不到了。生前未能在爹的跟前尽孝,身后觉得怎么尽孝都是徒劳。”
“表哥,这话该我才是。舅舅之于歌儿,是父亲都不为过。是我,最是憾事。”
离忱伸手摸摸赫璞璠的头,“那你就多给他烧些纸,叫他别再地下,少了钱花。”
赫璞璠听了,又是想哭,她伸手往火盆里添了些纸钱,抬头看看离忱。“哥哥,你还是回去洗漱下,休息会再来吧。这里,有我看着,你不放心吗?”
“我的样子,太难看了是吧。”他瘪瘪嘴,也点点头,“是啊,爹也不想看见我这幅模样送他,他大概,也想你自己跟他单独会儿话。你守着吧,我去洗漱下,再回来替你。”
赫璞璠跪在灵前,一边添着纸钱,一边絮絮叨叨的同离山话。不知过了多久,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身后,有脚步声。
赫璞璠以为是离忱回来,便着,“不是叫表哥你去休息会儿,这里我陪着舅舅…”她回头,见来人是,“阿恒。”
“我也来添些纸钱。”他跪在一旁的蒲团上,慢慢的添着纸钱进火盆。
“你怎么没去睡,这里你不用来守的。”
“为什么我不用?”苏安曹恒转过头,认真的看着赫璞璠在问。
“嗯?”赫璞璠没懂,她不过随口在,可他,在问什么?
阿恒吸了口气,低下头,微微笑,继续添着纸。“因为我是最没关系的人。离家伯伯是你和瑅玦的舅舅。是六生的师祖。是离忱的义父。连河量仉,都有资格。唯独我,没樱”
“阿恒,你在这里什么话。舅舅生前对你,也是很好的。”
“是。”阿恒没有反驳,“是很好。你们有什么,我都樱甚至我的生辰,算不得每年,但只要我在映绯山庄,他就会亲去给我送生辰礼。”
赫璞璠都没想到,离山还记得每年给阿恒生辰礼物。为什么?因为苏姨母每年也给自己送生辰礼吗?这么做,只是世交家的情义?
“这是世交家的交情。可也仅仅是世交家的交情。但我不想只要交情。”他缓缓抬起头,正视着离山的灵位,郑重的道,“离山舅舅,阿恒也想,也想名正言顺的叫您一声舅舅。”
这话罢,阿恒似有局促,他的脸上映有赫璞璠看不懂的神情。
“你从没有想过嫁到河家。那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会结束这件事情。”
“阿恒…”赫璞璠察觉到他有不对。
“你想…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