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仙乐跪在冰冷的地上,眼里闪烁着恐慌的光芒,她看着坐在前方黑暗角落里的她的主人,她止不住颤抖着身体,尽管她努力克制着,抖动的身体让她越觉无力。
“主…主人…”
“擎天死了!是吗?”黑暗角落中,那冰冷刺骨的声音叫人害怕。
“是…是…是…”仙乐牙齿打着颤,连说句话也不利索了,“是…被…被抚…抚灵之神的师…弟…师弟所杀。”
“抚灵之神的师弟?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抚灵之神有位师弟?”
“是…是…”仙乐咽了几口唾沫,她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上,“主人饶命!主人饶命!”
“你又未做错什么,我要你命做什么?”
“是…是…”
沉默片刻,那个让她寒战的声音又响起。“你说月昭留在了啻鄢宗?她是想叛变?”
“属…属下不…不知…属下…还见到了她带着一个和尚进了浮城。”
“和尚?”
“是…是和尚。一个长得像与沐北极像的和尚,法号叫作空无。”仙乐道。
“有意思!长得像沐北?去!暗中查探一下,看看她是否在啻鄢宗!”
“是…”仙乐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却便黑暗中那人一句“等等”又吓得跌跪在地上。
“你说,你见到了琉璃妖塔?”
“是…是…琉璃妖塔…”仙乐听得黑暗中手指敲击木头的声音,一阵一阵,很有节奏,良久,声音收住了,仙乐又竖起耳朵等待着那位的发话。
“切记,莫轻举妄动!有情况马上回报!”
“是!”
“尘儿!”
浮城,沐北摘下了湿漉漉的蓑帽,他抬起头看着那城门上挂着的匾额,顿了顿。
“进城了先找个地方落角。”月昭看着一路无言的沐北,无奈地摇头叹气,“你先好好休息,待你精神些,我会再来找你的!”
沐北点点头,默默地走进了浮城。
自他知道她在那焃湫山的啻鄢宗之中,离她越近他便越加地不安。他一步一步沉重地走着,手中的法杖几乎成了支撑他行走的动力,如此,他进入了浮城。
我该怎么面对你?冷冽?御尘!
人界雨季,焃湫山的路也因连绵不断的雨而变得湿滑难走。
这几日,云禹被请去了天宫,听闻整个六界有名望有地位的贵族等等都请上了天界,也不知那上头发生了什么好事。
云禹不在的这几天,焃湫山巅被云禹筑下的结界给割断了下山的路,御尘站在山巅下山的路径口望着山下,而山下的人也只能眼巴巴地望着走上焃湫山巅的最后一条小径处不得而上。
云禹上天,少说也要个七八天,毕竟是大宴,他又是上神,可得好生伺候着。
下了路径口,御尘和杉叶面对着盘坐在地上,一盘黑红象棋卡在结界中央,那水波纹般的结界就像那条界河,隔绝着将帅。
御尘用树枝戳着温和的水波纹结界怒斥着对面的杉叶,“我说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这不挺好的嘛!陪你下下棋!你看看!这界河有模有样的!”杉叶用树枝戳着他面前的结界,大笑着。
“好什么好!”御尘吼了一声,她将树枝扔向对面的杉叶,树枝碰到结界又被弹了回来。御尘怒吸了一口气,轻轻吐着,她又抓起“車”棋扔向杉叶,棋也被弹了回来。
御尘再也忍不了了,她又开始碎叨着,“你‘馬’跳不过来,我‘車’又飞不过去的!怎么下!你说怎么下!”
“我这是怕你一个人在山顶闷嘛!”杉叶装着委屈,说着说着却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边笑边说着,“这不!向师父请示了下!哪知道会这样!你看还省了界河呢!咱们自个公平着点,还是能好好下下的!”
“下?”御尘站了起来,也顾不得一屁股的泥土尘子了,“你一个人下吧!”御尘扭头走回山巅的小庄园去,
焃湫山巅的山庄是没有围墙圈禁的,也不过一间大堂厅和两间客居,一处云禹的水榭和挨着的是云禹的正居和御尘所住的小居,住所水榭前是溪水小桥,过桥后是小林子。
御尘走回自己的小居,推开房门,御尘瞥了一眼一旁云禹的水榭。她还从未进过水榭的二楼,她只知一楼是他的闭关室,那么二楼…
御尘抬起头看了一眼,她缩回跨进门槛的脚,她咬着嘴唇踮走脚走向那水榭。
只听“吱呀~”一声,她推开了一楼的门,不过是满是瓶瓶罐罐的陈列室,有几个放满书的书架,正中是打坐静修的地方。
御尘偏过头,看着角落里上楼的扶梯,她脚不沾地的走了过去,拎起裙摆,一步一步,浮了上去。
二楼的门是掩着的,御尘轻吹了口气,门“吱呀”地敞了开来。
她看着干净整洁的二楼,这无疑是云禹书房的翻版嘛!不同的是,这儿的书桌很是杂乱。御尘困惑,她走近书桌,书桌摊着几卷古老的旧羊皮,上面用古老的文字眷写着什么,还有几张老旧的信纸和一幅画卷。
御尘凑过去一看,那些古老的文字她识得,永夜城的书楼的古卷繁多,她基本上都阅览过,不过许久未读到过,看起来有些吃力罢了。御尘走近书桌,一字一句读着古卷。
“闻,上古言,改天创世之力:寻神裔纯净之元魄,剜极暗者之心,断月行者镣牙,折炽红羽翼,以九天息壤之血相融,而生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