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抹晕红如霞,单纯一点的男人见了怕不是心都要酥了,由得她说什么应什么。
这小姑子真是无师自通般地知道怎么去让人顺着她的心意来,又是这般模样,可见以后必定是个祸害。
朱槿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定义成了“祸害”了,她还在想,到底该怎么让这个男子不往外乱说话,就算她接触的男子不多,但以己度人,平白占了她这个美貌大姑娘的便宜,万一这男子拿去炫耀呢?
她选择性地忽略是自己求人家带她回来的。
他们就在永定伯府的后门,这里基本无人往来,门房见他们久站在这儿,出来道:“你们是什么人?一直在永定伯府门前?若是想求见的,这里不能通报,还是去前面的侧门看看。”
一瞬间,正在苦恼的朱槿忽然转过一个疯狂的念头,永定伯府不敢设立士兵护卫,却有家丁,如果她表明了身份,让人把他抓起来呢?
朱槿的呼吸急了一下,却又很快平复了。
不能这样。
不是她良心发现,而是此人气度非常,虽然目前来看,他一个校尉多不过是七品的小官,但京都里多少人家,指不定人家背后有谁,她如此鲁莽,很容易踢到铁板。
眼前的女子眼神忽然一亮,男子何等敏锐的人,一下子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他在永定伯府门前,门内就有她的家丁仆人,而她刚刚直言自己最怕流言蜚语,最直接的做法该是什么样已经太明显了。
这种事恩将仇报的事情他见得不少,但出现在这么一个年轻小姑子的身上,还是不得不令他心中发凉。
这个小姑子,着实不配他帮她!
朱槿重新放下面纱,挡住了脸,对着门房道:“叫夫人身边的何嬷嬷来。”
她一身衣裳上血迹干涸,唯独气势不输,朱槿平日进出都是马车,外头的门房当然没见过她,犹豫道:“你是……”
朱槿褪下自己腕上的镯子,拿帕子包了交给他:“给何嬷嬷,她必定会来见我,”门房捧着这一看就很贵重的东西,朱槿道:“顺便告诉去通报的人,谁敢一时贪心吞了这东西,我如今在外头多等的这些时日,必然算到他头上去。”
门房被她这么一吓唬,当下点头道:“是,是。”于是转身进去了。
朱槿一转头,就看见男子已经翻身上马,竟然是一声不吭地要离去了。
朱槿立刻小跑了几步上前,握住了他的缰绳,仰头望他:“将军这是要走了吗?”
随着她仰头的动作,再度露出了她的脸,容颜如花般绽开,她看着他,目光诧异又无辜。
男人却觉得这张脸着实虚伪又讨厌,不耐道:“小姑子你又不打算唤人来抓我,怎么还不让我离开?还是又改变主意,觉得永定伯府权倾朝野,杀我一个也无妨了?”
朱槿露出脸,是想着让他能怜惜一二,没想到男人直接看出了她一念之间的心思,当面拆穿了她。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被人点破是另一回事,朱槿脸上的神色立刻变了,倒让男人瞧了个清清楚楚。
心中猜测是一回事,被朱槿自己承认了是另一回事,男人顿时大怒,从朱槿手中夺回了缰绳,转身骑马而去。
“将军,将军!”
朱槿在他身后焦急地喊道,但男人已经不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