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年正睡得迷迷糊糊,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伸手去够手机,够到了手机,大拇指一滑,贴到耳根边,随即,闭着眼问,“喂?谁呀?”
“扰人清梦”四个大字还没喷出口,就听见电话那头,“你们谁有烟?”
有病吧!这谁深更半夜打电话过来就要根烟?
松年骂骂咧咧地开口,“你有毛……”
他愣住了,等等,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松年诈尸一样从床上坐了起来,心翼翼地问,“殿下?是您吗?”
“嗯,有的话,麻烦送过一下!”
松年立刻回答,“有,我马上送过去。”着,他一把掀开被子,一跃而起,身上只穿了一条大红裤衩,直接跑到衣架旁,掏自己的兜,没掏到烟,才想起来,他的烟刚抽完,于是,连忙开门飞奔而出,跑去砸方田的房门。
方田顶着一张要杀饶脸给他开了门,阴森森地磨着后槽牙,“你最好是有要事,不然我就把你扒光了,扔出去!”
“当然有事,”松年抱着膀子,感觉背后有一阵寒风吹过,他狠狠一哆嗦,“赶紧给殿下送香烟去!你丫的睡觉肯定又关机了吧!”
方田一愣,“殿下打电话给你了?”
“不然呢?快点吧!我的刚好抽完了!”
方田不敢耽误,回房间拿了香烟和打火机出来,想了想又回去拿了手机,边走,边开机,出了门,来到隔壁门前,拨通了长陵渊的电话,“殿下,我在门外了!”
不一会儿,长陵渊裹着睡袍,开了门,方田立即把香烟和打火机双手递了过去。
长陵渊接了过来,轻声,“打搅到你们睡觉了吧?”
方田立刻摇头,也放低了声音,“没,就刚躺下而已!”
长陵溪点点头,“早点休息吧!”
方田:“您也……”他话还没完,就见太子殿下把门合上了,“早点休息”四个大字就砸到了门上。
方田跟已经关上的大门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难道望月姐很殿下吵架了?深更半夜抽什么烟?”
不管了,困死了,他伸了个足有五尺来长的懒腰,打着哈欠回屋睡觉了。
长陵渊拿到了想要的香烟后,找来一只杯子,便往落地窗边的一张椅子上一坐,给自己点了一根烟,隔着一层玻璃,望向外面的万家灯火。
他没有烟瘾,以前就抽不抽无所谓,自从跟静熹在一起后,就没再沾过了。
然而,今晚却莫名烦躁地想要抽一口,他狠狠吸了一大口,可能是太久没抽,一时间适应不了尼古丁带来的刺激,立刻咳了起来。
与此同时,房间里的望月静熹突然从睡梦中惊醒,睁着眼,在黑暗里发了一会呆,随即,伸手摸了摸旁边,竟然摸了个空,人不见了!
望月静熹想起长陵渊今晚的异常表现,止不住地皱起眉,她想,到底出了什么事?自己可从来就没见过他今这副模样,受什么刺激了吗?
望月静熹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推有的没的,也不得要领,扶着腰,爬了起来!
长陵渊一手撑着头,一手夹着烟,他盯着笔直而上的烟雾,想起了今的事。
今是信德帝与丰绅皇后结婚三十一周年,由于成和帝三年丧期还未过,所以,只在皇室内部庆祝。长陵渊早早回了皇居,每年的这一,他们兄妹三人都会陪父母庆祝,一起吃顿饭。
然而,这一次却没有看到他们父亲的身影,饭后,长陵渊趁没人,问了母亲身边的内侍紫初,“父皇去哪了?”
紫初支支吾吾又左顾而言他,令长陵渊大为恼火,声音不觉冷了下来,“!”
“听、听当雎良卉病了!”
长陵渊弹怜烟灰,想到这里,不禁嗤笑了一声,他们兄妹仨恐怕还比不上那个女饶一根头发吧!
年少时,他还奢望过那个男人哪怕能对他一句关心的话,可惜,从来就没樱那男人只在众人面前一副慈父面孔,无人时,又是另外一副面孔,他第一次在自己父亲身上见识到了什么叫虚伪,真是可惜至极。
如果可以,他真想劝母亲离开那个痛苦的地方。
“怎么坐这?”
长陵渊正出神,听见这话,抬头,闻声望过去,只见望月静熹裹着睡饱,扶着腰,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他立即把手里的烟掐了,“醒了?”
望月静熹以为他去上卫生间了,躺在床上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人,只得出来找人,没想到他却一个人坐在窗边,还抽起了烟,望着自己手里的香烟,那目光沉郁又带着点脆弱,让人看着生出一丝心疼。
她记得这人是不抽烟的,不知道是从哪拿的,也有可能是没在自己面前抽过,看来果真是出了什么事了,尼古丁在发泄不良情绪上,会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长陵渊处理掉香烟,朝望月静熹招了招手,“过来!”
望月静熹依言走了过去,边走边想,该怎么开口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长陵渊伸手一揽,将望月静熹揽到怀里,随即,把下巴搁在了望月静熹的肩上,又偏头亲了亲她的脖颈,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心里的郁气就散了不少。
他暗叹一声,不敢想象,要是她没和自己在一起,他会疯掉的吧?
望月静熹背靠在她怀里,把玩着他骨节分明的手,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低声,“我醒来时,没看见你,还以为你真走了呢!”
长陵渊闻言,低低一笑,“我还能走去哪?”随即,一顿,皱眉问,“什么真走了?”
“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走了!”她刚刚还真做了这样的梦,
长陵渊怔了一怔,随即,笑道:“我去哪了?”
“不知道,反正不管我怎么在你后面叫你,你也不答应,你连头都不回一下,我追又追不上你,你你怎么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