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窗外,天渐渐黑下来,露出几个星星的头,“如此良辰美景,在这里喝可不尽兴。”
“那咱们去紫玄楼,边看星星边喝酒。”
我嫣然一笑,“知我者,莫如公子。”
天上夜色,地下灯火,构成了紫玄楼的极美之景。我和他并排躺在金瓦之上,葡萄美酒,一人一杯,小口轻啄。远处万家灯火,一片昌盛,头顶漫天星光,一闪一闪,将它的银辉洒在我们身上。
夜空朗朗,星辰万点,他直直地望着我,“今晚的星辉与你,都是绝色。”
我捂着脸,不好意思,“你怎么这么能夸人了。”
他笑,气息萦在我鼻尖,氛围刚好,情调恰当,我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唇舌之间,辗转轻啄,好不缠绵。
顺便,将寒玉散倒进了他的酒杯。
我醉眼朦胧倚在他怀中,杯盏相撞,一饮而尽,“这景色,多美啊~”
他呆呆望着我,“确是绝美”,亦一饮而尽。
我挪了挪身子,一阵恶心袭上头来,促使我干呕起来,弄得脸都红了。
苏文安扔下酒壶,担心地问,“怎么了?”
我摇头答不上来,想起玉铭说服了假孕药后便有的症状,难道,这也是其中之一?
他见我又呕起来,抱着我飞身而下紫玄搂,着急地宣来太医。
乾晖殿中,那太医把着我的脉,反复切量,从右手到左手,再从左手到右手。最后他跪下来,大嚷着,“恭喜陛下!娘娘有喜了!”
苏文安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太医重复着,“陛下万喜,娘娘有孕了!”
他欣喜若狂,激动地抓起我的手,“佼儿,咱们有孩子了。”
我笑望着他,“是呀,有孩子了。”
他又望向我的肚子,有些手足无措,然后问太医,“郑爱卿,孕期可要注意些什么?”
太医躬首,“其一是饮食,不可食辛辣刺激之物,忌寒凉,忌饮酒…”
太医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苏文安很认真地听完,回过头来超级自信地对我道,“朕会当好一个爹爹的。”
他的热烈真诚让我感到愧疚,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他锐利地捕捉到了我的情绪,“怎么不开心了?”
我叹口气,不甘心道,“酒那么好喝,以后都不能喝了。”
他哈哈一笑,刮着我鼻尖,“你呀,总那么馋。”
我仰仰头,撅着嘴,“在宫里,我也就这点爱好了。”
“等孩子生下,朕将父王埋的碧波酿挖出来,赔你如何?”
哇!据说那可是顶级的美酒,我望着他,故作平常,“尚可吧。”
“真是个小鬼头。”
宫人们话听及此,都很自觉地关门下去了。
苏文安忽地问我,“既然都有孕了,自然阴阳和合,你的记忆,可想起什么来没有?”
我摇摇头,眯起眼睛看着他,“有孕跟阴阳和合有什么关系?”
他深深望着我,“你真想听?”
我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其实你体内的阴气过盛,和朕体内的阳气过盛,都跟一种叫雪冷溶冰的毒有关。”
“哦?”
苏文安站起来,从书房拿了本书给我,我看着书上大大的三个字———《本毒纲》。
“这是记载天下毒物的医书?”
他点点头,“第二十四页,你看看。”
我依言翻到那页,只见上面写道:雪冷溶冰,顶级媚毒也。无色无味,呈半透明状,源自西卢兰家。此毒中时无状,只当男女动情欢爱之时,方才发作。作时忽寒忽热,寒时若冰蚁蚀骨,热时似烈火焚身。中毒者处在冰火两重的折磨中,受尽苦楚,数日方亡。暂无解。
我读完愣在当场,这书上说的毒发症状,与我好相似。但我只有冰蚁蚀骨感,并无烈火焚身感,我疑惑着,“雪冷溶冰,跟我有何干系?”
他回忆起从前来,“当年,你我身中雪冷溶冰,差点丧命。是你爹,将阴阳转传了我们,但完整的阴阳转只能救一人。于是他便将阴阳转一分为二,以求暂时压制毒性,保得性命。你体内是阴转之功,朕体内是阳转之功。阴转驱散了溶冰,阳转化去了雪冷。”
我眯起眼睛,“所以,我体内只有雪冷的蚀骨之寒,却没有溶冰的化骨之热。”
我心中好多疑惑蓦地得到解答,为什么每次寒毒发作,与他同房就好了?这原是媚毒,发作时自然可以欢爱得解。可是,我是玉佼呐!
我望着苏文安,“我不信,我不是…”我不是她。
他温柔而诚恳地看着我,“你体内有阴转的功气,这总错不了。”
我犹不信,“你说过,那是我天生自带的。”
“你当时对朕防备颇多,硬觉得朕认错了人,提起从前你便生气。朕担心说出来,你反而不练阴阳转了。所以,那天生自带的话,是朕骗你的。”
我低着头,想我真是兮若的事,有几分可能。答案令我感到恐惧!若这是真的,那娘亲,哥哥,无疑都在骗我。不可能!娘亲与哥哥不可能骗我。
我甩甩头,抛却那些杂念,“在我恢复记忆之前,陛下这些话,真假难辨。”
他叹口气,疑惑着,“这都有孕了,说明雪冷溶冰已解,你怎么还想不起来呢?还是明日让吴太医来看看。”
我心虚地瞄着肚子,这是假孕呐,说明不了什么。倒是有孕与雪冷溶冰,听他说来,似乎有点干系,“我有孕关雪冷溶冰什么事?”
“溶冰之毒中得太深,导致朕无法生育。”
“啊?!!”我惊得张大了嘴巴。
他一脸幽怨地看着我,看得我一阵心痛,我觉得他真不容易,还天天装的跟没事儿人一样,太惨了!
我环抱住他,“别担心,我不嫌弃你。”
苏文安愣了一瞬,笑起来,“现在好了,此毒已解,不影响的。”
他双手开始不老实地在我身上游走,“你可得给朕多生几个。”
“唔…你讨厌~”他探过来的身子,让我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