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成远回过神后,惊喜道:“此话当真?你要知道一个月后,你若交不出,本将军不会轻易放过你。”
“自然。”陆侯爷仿佛初生牛犊不怕苦,答得斩钉截铁,实际上他心里发笑,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给谁交钱了。
元成远立马激动地拍腿,“好!既然林老板笃定,那本将军就给你一间铺子!”
他高声唤来候在外头的元魏寻,让他找来房契等一干纸料,等元魏寻拿来后,他亲自捧着纸走向陆渭然,殷切地看着他签字画押,陆侯爷笑着照做。
陆渭然按好指印后,元成远迫不及待地拿过来,哈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连声夸耀:“林老板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甚好啊!甚好!”
陆侯爷露出得宜的笑容,谦虚道:“哪里哪里。”
刘汉草看得目瞪口呆,他的嘴巴几次张张合合,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扫到元成远的表情又顿住了,只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作孽啊!这林老板脑子是坏掉了吗?是说要往银钱上使把劲,可这也太过了!别到头来......哎!
旁边分外兴奋的两人可察觉不到刘老板心里的懊悔,元成远相见恨晚地执着陆侯爷的手,开始称兄道弟了,“有贤弟如此,我元某人何愁大业不成!”
陆侯爷嘴上笑嘻嘻地附和,心里则不雅地翻白眼,大业,哪里来的大业?
元成远对陆侯爷表示了适当地鼓舞之后,才放开他的手,喊他落座,陆侯爷欣然点头,把桌上的纸契轻轻地叠好,塞到胸前。
元成远很大方,给他的是城中心最好的一处铺子,处在一个交叉口,无论是有人出城,还是有人进城,几乎都要从这个地方经过,总而言之,是个做生意的绝佳位置。
刘老板眼睁睁看着他把纸契放好,自己默默怄气,知道这事儿,是板上钉钉,没跑了,刘汉草眼望着虚空处,绝望地想,他当初到底为什么要帮忙举荐?
元成远经过这个事后,心情大好,见天色晚了还留两人吃饭,刘汉草想也不想,直接答应了,这是元成远第一次留他,天大的好事啊!
陆侯爷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信口开河能换来这待遇,爷这还想回去陪苏姑娘吃饭呢,一边是心上人,一边的糙汉子,选哪个一目了然啊。
忠勇侯内心愤慨万状,然而毫无办法,他还是笑着点头答应了,还要受宠若惊道:“多谢将军,将军留席,小人感激涕零!”
元成远抬手,示意他不必客气。
虽然厅堂中只他们三人,上来的酒菜却足足有十六道菜,其中名贵的菜肴如海参鲍鱼燕窝也是超量的,刘汉草瞪目结舌,对着元成远好一通恭维。
陆侯爷默默地吃菜,头低垂,掩住冷厉的眼神,一个贼匪奢华至此,实在令人咂舌,不难想象在这矜豪的排场下,是多少无辜百姓的血泪。
酒过三巡,元成远突然抬高双手拍掌,外头立马响起清脆地铃铛声,接着一群半蒙面的舞女赤着脚徐徐走来,她们腰腹处的衣料做了镂空,走动间依稀可见洁白细腻的皮肤。
她们进屋后齐声行了礼,然后由队伍最前头的女子领着,有节奏地腰肢扭动、脚步打圈,翩翩起舞。
刘汉草夹菜的动作逐渐顿住,看直了眼,陆侯爷自然不能继续吃菜,也装出一副看呆了的表情,上首的元成远满意地点头,端着酒杯,边品边看。
这些舞女只跳了一支舞,便停了下来,她们陆陆续续地告退,只留下三个人,包括刚才领舞的女子。三人缓缓揭下面纱,露出较好的面容,脚踩莲花般,轻盈地走过来,分别坐到三个男人身边。
元成远和刘汉草受用得很,很快跟两个女人闹成一团,陆侯爷则脑门上滴下一颗冷汗,不着痕迹地跟旁边的女人拉开了距离。
那女人浑然不知陆侯爷心里的惊惧,她对拿下这个胖子信心十足,娇声笑道:“爷可唤我小怜,就让奴家来伺候您吧。”
陆渭然勉强笑着拿开她搭上来的手,把就被塞进去,“小怜姑娘吃酒,先吃酒。”
小怜不明所以,在他殷切地目光下,仰头把酒喝了,就又要攀上来,忠勇侯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斟满一杯酒,递给她:“再来一杯。”
小怜姑娘只好再喝一杯,这酒浓度高,加上她不胜酒力,两杯下肚,头便有些昏沉,陆侯爷松了口气,再接再厉,递给她第三杯酒,小怜晕晕地喝了,手按上额角,“嘭”一声倒在桌上。
巨大的声响吸引了旁边两人的注意力,元成远不满地看着倒在桌上的小怜姑娘,就要喊人来拖走,换个人来,陆侯爷忙阻止了他。
“将军且慢,小人就爱小怜姑娘这样的,愿等她醒来,不必麻烦!”
开玩笑,好不容易灌趴下,再换一个,要是酒量很好那可怎么办。
元成远见他确实兴头很高,也就作罢了,低下头继续跟怀里的女人调情逗乐。
陆渭然轻轻吁气,这关过了,就差苏姑娘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