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迎上那抹散漫的淡紫,无视他勾魂的眸,倏尔对他销魂一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
他微怔,“这才乖嘛……”
“啊——”
下巴忽地一阵剧痛来袭,袭击者下足了狠劲,在他白皙的下颚留下一道狰狞血腥咬痕。
小祖宗!咬下巴?!
古今第一人。
他一手覆上受伤的下巴,平静地看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下床,猴急地打开房间的门锁。
一天不满,被她咬了两次。
“没想到啊,我家小祖宗,喜欢玩这个。”
慵懒暧昧的调笑刺痛她的耳膜,她手上动作未停,恶狠狠转头,他指着下巴冲她勾唇,她眸刀四射似要把那个贱人切碎。
“喜欢你大爷!受虐狂吧你!”
不要脸的狗东西。
她臭着脸丢掉门栓,踹开门大步跳出,门外小荷被这暴力一腿惊着,退出老远保命。
她的火气腾腾直冒,连身影都似将人灼烧。
“靠,见鬼!这妖精到底怎么进来的?”
“爷…大清早的,哪来这么大火气?”小荷小心翼翼紧随其后。
她愤愤出声,“被猪拱了你气不气?”
“啊?哪来的猪?”小荷忍俊不禁。
她懒得解释,转身覆上丫鬟的肩,眼里酝酿着做作的泪水,一本正经道。
“丫头,你给我好好看着那妖精,别让他在靠、近、我!”
“好…好嘞!”
小荷点头如捣蒜,虽不知今个儿离公子怎么把驸马气着了,但他两欢喜冤家人尽皆知,谁欺负谁可说不准。
见她答应,凤九逍欣慰地拍了几下她的肩,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
“丫头,小姐身体好多了吗?”
昨日舞林大会刚表演完不久,樱妹妹便身体不适回宫歇息,她忙着善后直到深夜,也来不及去看望她,心里免不得记挂。
“小姐只是劳累过度,并无大碍。”
小荷莞尔应和,“不过,身子暂且离不了床。”
暂且不去想那妖精的离奇出现,暂且不去想与那妖精怎么度过的离奇一夜。
毕竟她身上没有一点被猪拱的迹象,她暗暗送了口气。
姐多年的贞操,还在吧啊?
姐性感的红唇,怎么麻麻的?
她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清醒,胡乱洗把脸,简单收拾了下,转头冲丫鬟招呼。
“走,咱们瞧瞧去。”
——
止戈宫“仙樱楼”里素雅清新,淡淡花香沁鼻。
这是止戈金枝玉叶病美人姜止樱的闺阁。
凤九逍携着小荷入了院,小姐闺房里隐隐传出男女攀谈的声音。
掌声姑姑小露远远瞧见一抹洒脱艳红走近,冲房内二人禀道。
“小姐,驸马爷驾到!”
凤九逍掀开金色珠帘,内里一老一少齐齐看向她。
榻上的女子倾城依旧,朱唇无色,面容苍白,像一朵被倾盆大雨打湿的娇花,瞧着叫人心疼。
一把无形的冰刃刺入胸膛,她如鲠在喉,沉默地站立。
姜戈见少年良久未言,眼里装满心疼,慈爱着劝慰。
“贤婿切莫自责,樱儿的身体打小娇弱惯了,对于老身而言,这是家常便饭。”
他所言是极,樱儿的身体阴毒未解,时刻危在旦夕。
不定时的体虚气浮,作为父亲的他无时无刻不在煎熬。
“贤婿”一词甚是悦耳,让将为人妻的姜止樱羞红了脸,窃喜着,期待着。
“贤婿”一词尤是讽刺,让将人夫的凤九逍自行惭愧,为了灵境,她不得不欺骗这样一个美丽善良的女子。
樱妹妹,我以火之意志发誓,定治愈你体内阴毒,为你觅得佳婿,赴一场盛世十里红妆。
姜戈招手唤她于跟前,将二人的十指交扣。
二人手握着手,眼对着眼,于父亲看来,是一番两厢情愿,花好月圆。
少年不仅武艺高超,英挺俊俏,亦怀有一颗悬壶济世丹心。
更何况,女儿对他一往情深终身暗许。
也是时候了,为止戈装点一场盛世红妆。
“樱儿,逍少侠,五日后,便是你们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