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羞红了脸,脉脉含情瞧着心中情郎。
凤九逍以面上喜悦掩了心中惊异,该来的总会来。
“如此甚好。”她与姜戈真诚相待。
“谢城主赐婚,吾三生之幸。”
——
朱红色品花宫门前。
凤九逍携着小荷原路返回,一路上忧心忡忡,难得安静。
小荷呼吸有些急促,驸马平时聒噪得紧,现下乖顺起来,她反倒有些不习惯。
她欲开口询问,那抹艳红抢在她之前,“丫头,你且进屋,爷找莼儿聊聊。”
凤九逍冲她挤出一个无碍的笑,轻轻推着她进了品红殿。
小荷觉察她今日不太对劲,恐说错话扰她心绪,只得回她一个莞尔。
“好的,殿下。”
她静静目送那抹瘦削艳红远去,叹着气转身。
不如,把品红殿打扫干净,殿下回来瞧着也舒坦点。
说干就干,小荷绕过花园,手脚利索地忙活。几刻钟不到,眼帘映入一抹妩媚的高挑。
莫离歌依旧着粉嫩水袖裙,做作的发着嗲。既然是内侍丫鬟,既然凤九逍还未来得及将他扫地出门,演戏就要演到底。
况且,身上有件重要的东西,还没有交予她,不是吗?
“小荷姐姐,你抱着个陶罐作甚?”
小荷闻声抬头,脸上有些不自然,这次并非春心羞赧,而是面子浅薄。
她支吾着回道,“没…没啥。”
骄阳下一股难闻气味飘飘,二人不禁捂了捂鼻。
夜壶?
正合我意。
“哎呀,好热!”
他假意抬手遮阳,袖中一支艳红顺势落入陶罐之中。
“哎呀,它掉进去了!这可怎么办?”
他故作惊异,修长的指冲石化的小荷明示,摊上大事儿了。
“这…这不是南公子送给殿下的红簪吗?”
小荷恨不得一手扔了怀中夜壶,这簪子意义非凡,怎么这么不小心!
“是呢是呢…”
他冲她委屈地眨眨眼,人家不是故意的。
小荷气极,你个做作的妖精!
明明就是有意为之,这…这该如何是好?
“丫头,俺老孙来也!”
欢脱磁性之声穿透小荷耳膜,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怎么办怎么办!殿下会不会不开心?
殿下一向爱美爱红,视若珍宝,见不得人糟践。她今个儿心情本就不好,若瞧见此簪落得这般下场,还不火山爆发!
小荷被风吹成一尊沙雕,慢腾腾转身,凤九逍狐疑上前搭上她的肩。
“丫头,咋了这是?”
她循着她手里抱着的陶罐往里瞧,擦,姐的簪子!!
这…这是哪个搅屎棍干的!?
眸间急刷刷染上愤怒的火,她抬眼迎上某个祸水天真无邪的眨巴。
怒吼划破平静云天,惊鸟吓得跌落树间。
“狗、东、西——”
“看爷不扒了你的皮!”
眼下一抹艳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骑上某个妖精的纤腰,面目狰狞勒向他白皙脖颈,下足了吃奶狠劲。
“日你仙人板板!”
“我叫你偷我簪子!”
“我叫你糟蹋它!”
“我勒死你个傻叉!”
一红张牙舞爪几近抓狂,一紫躲闪反抗委屈巴巴,二人在花园里翻滚着掐架,形成一道暴力抽象的风景线。
哎呦,逃过一劫!
小荷抚了抚胸脯,抱着陶罐悻悻走了开。
“不就一个破簪子吗?你至于这么激动这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