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装了,赶紧起来把你们这些人都带回去吧。”陈年瞥了眼最先向自己奔马而来,又被一张卸力符接下的那人说了一句,便招呼着远处的言念继续赶路。
男人眼皮微颤,赶紧在那人走远了之后,眼睛睁开一条细缝,果然不见了人影,心里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拍了拍心口。
太特么吓人了!
刚刚要不是眼看着不对,赶紧倒地上装体力不支,恐怕还得挨顿揍。
因为有一个开武馆的爹,在来云麓宗之前,他也跟着自己这位外家拳高手的爹学过几年本事,也算是走的刚猛路数了。
可今天,才算是真正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霸道了。
最开始打在自己马身上那一下,就已经让他感觉撞在一堵墙上了,那就已经够恐怖的了,后面那一拳将两匹马连带人打飞十丈,可以说是惊世骇俗了。
那可是每一匹都起码两千斤重的战马啊!
心里越想越怕的同时,隐隐也有了一丝庆幸,还好自己倒得够快,这样对方就不会打我。
“混蛋,咳咳!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扶我起来!”
正当他还在庆幸的时候,余傅愤怒的声音响起,转头看去,发现余傅身下已经吐了好大一滩子血。
吓得他,赶紧连滚带爬的跑过去,将余傅扶起。
“哎呦,疼!你特么能不能小点劲!”随着对方架着胳膊把余傅扶起,余傅直感觉浑身骨头都要开始散架,疼得破口大骂。
余傅作为一名外门弟子,在如今二十五岁左右的年纪,已经有熬骨期的修为,在外门弟子当中,也能算得上是翘楚。
可说到底毕竟还只是熬骨期而已,一身的筋骨还没有淬炼到家,被这么一摔,没有丹药的话,不躺个百八十天的,是好不利索的。
炼气士不像武者那么变态,需要每一寸筋骨皮肉都要淬炼过去,但对于承载自身的筋骨,那是必须要打磨的,没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支撑,光是施展术法时自身所要承受的那份压力,就能让一个孱弱的炼气士废掉。
在颤抖中,余傅取出一粒丹药吞服,随着药力逐渐生效,余傅终于有所好转,找了个地方坐下,指着远处孙二的方向,说道:“去看看那两个死了没,没死赶紧过来,今天这事不算完!”
……
————————————————
天色渐晚。
陈年二人终于在日落西山之前,赶回了玄清宗。
留在小院的秦五羊和苏婉,一个负责修缮,一个负责打扫收拾,也是忙得热火朝天。
言念看着焕然一新的大门,眼前一亮,再看到秦五羊趴在屋顶,补着房顶的时候,立刻就要跟着上去,帮着一起。
不过还没等言念跳上房顶,就被陈年一把拽住:“买的东西都在你那呢,赶紧去给你婉儿姐姐,让她开火做饭,这里就交给我和你大师伯了。”
“恩。”言念想了想,重重的点了下头后,欢快的跑去找苏婉了。
陈年看着言念的背影,心底也是发自肺腑的高兴,一个腾身跃到了秦五羊边上。
秦五羊正撅着屁股,小心的将一个洞遮上,看到陈年后,感慨道:“也不知道他们师徒俩,这些年是怎么过得啊?”
陈年看着屋顶好多新补的痕迹,心里不是滋味,说道:“难得言念这孩子还能这么乐观。”
秦五羊撇了撇嘴:“秦玉还是太心善了啊,我当初走的时候留下了几千两银子,要不是他那个乐善好施的毛病,怎么可能沦落到这种地步。”
陈年脱口而出:“乐善好施怎么是毛病呢?”
刚说出口的时候,陈年就察觉到不对,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也就不再出声,等待秦五羊的答案。
“乐善好施怎么就不能是毛病?你看看,自己都什么样了?还想着先顾着别人,这能行吗?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小子……哎!”秦五羊眼睛微红,说到最后怎么也没法再说下去,只能重重叹了口气。
陈年说道:“君子之心不胜其小,而气量涵益一世。”
秦五羊瞟了眼陈年,闷闷说道:“你是再说为师是小人,气量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