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相思摇了摇头,没有话。只是耳朵上的热度,却没有消退。
“有什么事么?”
纪相思想着十九找过来肯定有什么事,开口问他,却不想这人一直在暗中守着她,见木昇欺身上去看着她就要吃亏了,这才忍不住开了口。
纪相思等了一会儿仍不见十九的回答,抬起头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十九搔了搔头,是玉竹让他来找她的。
纪相思点零头,也不疑有它,朝着自己的院子回去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以后,玉竹见了她身上沾着泥,还有头发上的草。又看了看她身边干净的十九,上前很是无奈的:
“我的爷啊!你这是到泥地里去打滚了么!”
纪相思尴尬的笑了笑,虽然没有,但也差不多了。见玉竹还要唠叨,赶紧转移话题:
“不是你找我么?什么事啊!”
“啊?!”玉竹抬头,有些莫名其妙。站在纪相思后面的十九赶忙给她打眼色,玉竹也不傻,稍微顿了一会儿,倒还真想起了一件事,“大当家的那边派人来了声,是今晚上寨子里摆酒,让你过去一趟。”
“寨子里摆酒?没是因为什么事吗?”
玉竹摇摇头。
纪相思也不多想,反正到时候去了就知道了。
“夫人给爷打水来,爷要换衣服。”
等纪相思重新梳洗过后,去到寨子正堂时,寨子里的兄弟已经吃喝了起来。想来自己是来迟了,纪相思端着一碗酒先朝着大当家的告了罪,自己来迟了,罚酒三碗。等她三碗喝完以后,大当家的才乐呵呵的开了口:
“老四也是个实诚的!哈哈哈哈哈……不知道你下午的酒醒了没……”
“刚才昇公子已经替你了话了,你两下午喝了一场,你醉过去了,可能要晚点到!”老三那个铁憨憨走了过来,啪啪啪的朝着她背上拍了几巴掌,嘿嘿嘿的,“我就老四酒量惯好,怎么会醉!这不是来了么!”
纪相思这才注意到,木昇坐在大当家的旁边,位置比二当家的还要高些。
他见她看了过来,面上带着笑,那神色,仿佛下午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纪相思也不理,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后,扯过面前的鸡腿拿在手里大口嚼了起来。那样子,活像是饿了好几日没有吃过东西一样。
木昇见她吃得欢快,不时还要同上来敬酒的人喝上几碗。也不觉得粗鲁,反而多了一丝的真可爱。想着,脑子里又浮现出她白日里仰头看他时,那副娇艳的模样。喉咙一紧,端着酒喝了口,压下心中的躁动。
见这会儿人算是来齐了,大当家的端着酒,站起身来,是要庆祝一下,欢迎木昇公子加入咱们寨子。
纪相思愣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怎的,只许你被劫入伙,不许我也入个伙?”
木昇瞧着她的模样,越发觉得可爱。
“三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纪相思将手里的鸡腿啃了个干净,用手肘推了推坐在自己身边的老三。
“这昇公子大气啊!听拿了大笔的银子给大哥,是要订一批府兵。”老三忽然低下声音,在她耳边低语。“得好听些是府兵,其实就是买打手替他卖命杀人,是为了报仇。”
“你从哪听的?”
纪相思对于这个铁憨憨也有到处打听八卦这事觉得稀罕。
“嘿嘿嘿……他自己的。”
“……”
“还请四当家的费心。”
木昇端着酒,对她抬了抬碗。众目之下,纪相思也不好驳他的面子,也端着酒碗回敬了他一碗。
“也不知道木公子的仇人是谁?”
大厅里人多嘈杂,纪相思这话问得很轻,没惹得别人注意。木昇耳朵也尖,听到了。他看着她唇边的油渍,有种冲动想要上前为她擦拭干净。不过也只是想,到底没动。他想着,若是他真如此,怕这人会当场翻脸,大声责骂他这个断袖了。
“叔伯争夺家产,父母横死,全家就我一个逃了出来。此仇不报,哪里有颜面苟活于世。”
纪相思微愣,真是没想到。看着云淡风轻的公子,却活在仇恨郑只是她没有什么资格去劝导什么。这种仇恨,怎么可能放得下。
纪相思也没有什么,只是端着酒,又敬了他一碗。
不过木昇这次入伙,却与纪相思有些不同。没有当初的那什么放血喝酒拜把子的那套,就是宣告了一声而已。想来这木昇也是正经人家出生,应该只是给银子入股,不会过多插手寨子里的事。
不过既然入了股,便不再是寨子里的人质,自然能随便离开。
一想到那日下午的事情,纪相思就觉得自己浑身一哆嗦。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耳巴子。这酒还真是害饶玩意,以后还是少喝为妙。
不过一想到这人就要离开寨子了,她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才舒到一半,便看到那人站在自己的院子里头,穿着一身月白长衫,透过窗子对着自己笑。
纪相思一口卡住了,咳了个大红脸。
“四当家的是知道我要走了,这么激动。”
“你来我院子做什么!”
纪相思本想上前,又想着这人是个断袖,还喜欢揩油,这迈出门的腿便收了回去,就站在自己屋门口远远的瞧着他。
“临走之前,当然做点想做的事。”
没等纪相思心里头警铃大作,只觉得面前一阵风刮了过来。木昇急步上前,一把揽住她的后颈,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面前一黑,唇上一热。
纪相思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停了。等她反应过来就是一巴掌拍了过去,他扬起手制住了她,另一支手摸了摸她的唇。
“等我回来与你分桃。”
木昇没等他回应迅速的离开了。只是他还未走远,身后只听闻一声咆哮。
“我等你去死!”
木昇嘴边的笑意更深了。
后来寨子传言,四当家的被自个儿劫回来的断袖给轻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