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和小厮赶到县里,县令却不在。
木肃还是不甘心,转身去了铺子里打听消息,整整一天下来,她才缓缓往家里走去。
就当木肃推开她院门时,温玉和杨大夫正坐在一起处理药材,看见木肃回来温玉皱起了眉头。
“掌柜,你才好一些怎么又折腾自己?”
木肃笑了笑道:“没事,我这一天也没见怎么样。”说着就坐到了石桌旁,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杨大夫手里拿着药材正细细分辨,见木肃回来也不细究。
温玉轻声问了杨大夫一句:“神医,掌柜的这就能下地了,是不是快好了?”
杨大夫头也没抬的嗤笑一声:“她这不叫好了,这叫回光返照。”
“噗……咳咳咳咳……”
木肃一口茶从嘴里喷了出来,不住的咳嗽:“你就……咳咳……咒我……”
她好不容易顺上一口气道:“你以为我想下山?”
木肃艰难的咽了口茶水:“山下出事了,秋税又赋,县令也不在。”
“哦?”杨大夫终于正眼看了看木肃,“怎么讲?”
“这秋税是重税,他一个小小的县令绝不可能越职言事到这个地步,除非是州府里有人授意。而唯一让他们连文牒都等不及下发的事情……”
木肃深吸一口气。
“非战不可。”
杨大夫闻言皱起了眉头,惊讶着久久没有言语。
“我已经问了秦掌柜他们,自西边来的商队都说蜀地战事将起。县令多半是听得消息,自己先逃了。”木肃把玩着茶杯沉声道,“这场仗还不知道能打多久,打到哪里……”
杨大夫闻言皱着眉头站了起来,原地踱了几圈又转身朝木肃埋怨:“你身上的破蛊到底养不养?这紧要关头赶紧拿个主意!”
木肃皱眉道:“杨老,我从没说过不养,可我不能拉温玉下水。”
“难道你还想吸死人阳不成?!”杨大夫拍案而起。
木肃也不说话,只是冷静的看着他。
“疯了!都疯了!”杨大夫勃然大怒,指着木肃鼻子开始数落,“我告诉你,有我这把老骨头在,你休想把自己再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死人阳那么好吸?你不怕再被人打个半死?!你跟我说说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木肃冷静得很,坐在原地缓缓道:“杨老,如果不是遇见你,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南元丹的药性可以养蛊。这些日子算起来都是你给我续的,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你说说,你明明有机会过正常人的日子,你凭什么不过?!非要成天去乱葬岗吸死人阳你上瘾啊?!”杨大夫就差上手打人了,温玉赶快上前拦住。
“掌柜,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理当报答,莫说是这点小事,就是你真拿了我的命走也是应该的。”温玉也和杨大夫一条心劝起木肃来。
木肃不为所动,任他们怎么说只是低头喝自己的茶。
杨大夫已经开始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焦躁声中,温玉的声音仅仅是能听清。
“我懂木掌柜的意思了……是我高攀了……”说完转身就想走。
木肃惊了一下赶忙上前拉住温玉:“你想什么呢?我嫌弃你又怎么会治病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