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道光闪过,伍十一便觉得自己的左脸有一道温热的液体流下......
“就你现在这副模样,本小姐自然是想干嘛就干嘛。”宋知竺站起身来,得意地睨着伍十一。
见伍十一颤颤巍巍地用手抚了一下自己的左脸,宋知竺继续道:“这就是你胆敢打本小姐的代价,之一。”
宋知竺见伍十一一脸惊恐的表情,面上的笑容更加扭曲,抬脚踩在伍十一垂在地上的手背上。
“啊——”宋知竺就算武功再不济,也是修习过内力的,何况这一脚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伍十一的脸上瞬间惨白,额头上有了一层薄汗......
“这是你掰断我手腕的代价。”宋知竺挪开脚后,看着此时毫无还击之力的伍十一,脸上的红印随着面颊肆意地扭曲着,阴恻恻地拿出一个黑色的瓷瓶:“这个,就是本小姐给你加的料!”
宋知竺把瓷瓶里的盐末洒在伍十一身上的伤口处,尽管伍十一在拼命地闪躲,可是瓷瓶里的盐好似倒不尽一般,每落一点粉末在伤口上,就好似一根扎在肺叶上的小针,呼吸一下都疼,而此时,已经疼得不能呼吸的伍十一,只能毫无生气地瘫在地上,任凭宋知竺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伍十一,你觉得你现在像什么吗?”宋知竺嫌弃地踢了踢只剩呼吸的伍十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现在就是一条狗,一条死狗!你现在这副样子,想必师兄也不会再管你了,恶心人的死狗。”
闻言,伍十一忍痛嘲讽道:“那你连条狗都不如,陆从择会给我做饭,你呢?”
什么?师兄竟然给她做饭?!宋知竺不可置信地瞪着伍十一,从小到大,每次自己想去蹭点师兄自己做的饭菜,都会以“我做的不好吃”为由赶走了宋知竺,偶尔自己做点糕点给师兄送去,师兄也只是道谢,从未当面吃过......
瞥见宋知竺变幻的脸色,伍十一便知自己猜对了,心里默默道:陆从择,对不起,就利用你一次。随后便咬着牙,忍痛道:“原来你真的没有吃过陆从择做的饭菜啊?我就随口......”
不待伍十一说完,宋知竺便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见宋知竺离开,伍十一这才忍着身上的疼痛,去捡那个被宋知竺踩过的窝窝头,啃着已经变了味的窝窝头,伍十一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明明自己是不想华柌来送死的,可是我又在坚持些什么呢?
太吾氏山谷内,千酌给华柌上好药后,华柌便把一封信递给千酌:“兵器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如今再清理一下武林,就可以......”
“谁?”一道人影从门口闪过,华柌拦住了千酌,“我去。”
千酌可能没注意到,但是刚刚那人露出的半张脸,华柌永远记得。追着人影到了一处偏僻的竹林,戴着黑斗笠的男子放下剑,转过身,便见黑色斗篷下的中年男子下巴上有些胡茬,虽然两鬓泛灰,但仍有一股老骥伏枥之感,高挺的鼻梁,犀利的目光,眼角的皱纹也不禁让人猜测年轻时应该也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少年郎......
噷——华柌深吸一口气,连忙拱手道:“师父。”
“多年不见,果然长进不少。”观奕走近华柌,笑着拍了拍华柌的肩膀。
“多亏师父指教。”华柌也勾了勾唇,随后皱眉道:“师父到这里可有什么事儿?”
观奕这才想起正事,拿出一张纸条对华柌正色道:“祁沨已经把事情的大概告诉我了,我虽然没见过伍十一那姑娘,但是这明显是宋归元设下的圈套。”
待看完了纸条上的信息后,华柌身上的寒意渐重,一掌粉碎了纸条,“就算是圈套,我也必须去。”
见状,观奕无奈地苦笑一声,情之一字,果真误人呐!可是谁又有这个能力去阻止呢?
“我也去。”
不待华柌提问,观奕便解释道:“宋归元一直在找我,这么多年的事情也该做个决断了。”
“师父,你准备好了?”
“嗯,此次前去凌云峰,有些事情,你不要多言。”观奕语重心长地看着华柌,“既然宋归元放出了十日之限,那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就算你们逃了出来,也难保他日宋归元不会追杀你们。”
“嗯,所以我打算……”
“阿柌。”观奕打断了华柌,他知道华柌已经有了计划,所以自己不得不先开口,“为师没有求过你什么,只求你一件事儿。”
“师父尽管吩咐就是了,徒儿不敢当。”华柌不禁拧眉。
“把宋归元留给我。”
作为观奕唯一的弟子,华柌自然清楚观奕和宋归元之间的恩怨。
彼时,观奕和宋归元同是凌云峰的弟子,而观奕作为师兄,凡事总是让着宋归元。可是,命运弄人,观奕本来已经和前掌门之女雪姣订婚,奈何雪姣却爱上了宋归元,这无疑给了观奕一记重击,可是感情的事情,勉强不得。
为了雪姣的声誉,观奕便向掌门请愿,让雪姣来退婚。之后的事情都发展得很顺利,雪姣如愿以偿和宋归元在一起了,掌门之位也传到了宋归元身上,观奕也逐渐淡出了武林,在好友万俟家中暂居。
可是几年后,满脸泪水的雪姣便找到观奕,自己无意间发现自己的父亲竟然是被宋归元毒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