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大官人登时便急了,他知道李本田这酒是好酒,可是再好的酒贩到北地,总得跟那些地头蛇们沟通联系才好发售,何况新酒上市,前途未卜,谁能知道这酒卖得如何呢?
现在风吹雪上嘴皮碰下嘴皮,轻轻松松要走自己三成收入,岂不是太好过了?
柴大官人道:“至多两成一。”
“两成九。”风吹雪道。
“两成二……”
风吹雪笑了:“大官人,倘若我们继续谈下去,应当在两成五处合拍,但是我不与你要两成五,只要你两成四的分红,你看如何?”
“好。”
明明多花了钱,柴松竟有一种自己赚了的错觉,不过他也确实是赚了。
北地苦寒,且多慷慨悲歌之士,正好与这烈酒相呼应。
“大师,这酒可有名号。”柴松问道。
“有,唤作老白……”
李本田脱口而出老白干,但是转念一想老白干这名字太过直白,不够吸人,于是道,“唤作英雄醉。”
“英雄醉?”
柴松咂么几下,笑道:“好,果然好名字。这酒热辣似火,也唯有英雄才有胆量饮尽,才有胆量求得一醉。”
他命人草拟了文书,盖上私章,李本田与风吹雪也各自留了姓名,便算是交易完成,只等金银落袋。
谈完了生意,自然聊些家常,也不用像之前一样剑拔弩张。
柴松这人既是个豪商,又是江湖上有名的好汉,虽然算不得威震一方的瓢把子,但也颇有威名,讲起江湖上的轶事头头是道。
“你们别看现在石悦掌握千军万马,威风凛凛,想当年他也只是个破落户而已。”
柴松道:“他那时候穷得厉害,想要去做工,结果不成想,被牙人卖去了矿坑里,险些就丧了命,后来九死一生才逃回来,像只小兽一样蜷在王家府门前歇息。”
“结果王渊那家伙那日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说石悦有天子相,要把石悦杀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后来还是小可打了圆场,才让王渊熄了心思,将石悦放了。否则今天,成都王帐下可就少了一员大将了。”
听完这故事,李本田与风吹雪相视一眼,柴松可真是面玲珑,不光在东海王这边混的开,竟然在成都王那里也早早埋下了伏笔。
他俩可不相信,石悦从一介逃奴一跃成为统军大将,里头没有柴松的影子作怪。
见两人神色微微惊讶,柴松心满意足,大丈夫在世,不就该这样图个好名声吗?
他结交天下好汉,就是再为自己养望,就像与李本田做生意一样,这件事情可做可不做。
但柴大官人就是做了,图的就是结交李本田和风吹雪,留一段香火情,日后总能用的上。
正待他心满意足时,忽有人报来:“大官人不好了,那遭瘟的汉子又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