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本王的话,也不听了。”他如豹般的眼眸注视着他。
“是,阿远领命。”领队直直的转身,重重掀帘而去。
阿苗儿同另一女侍还哆哆嗦嗦的在一旁。
“至于你么。”仲容恪将视线聚焦在她的面上。
姜瑾知道,这一直服侍她的女侍是受了那领队阿远的意,才做下了这等错事。
但也不至于是什么大的过错。
她虽然不熟悉边疆对于女侍犯错是如何处置的,但约摸也能猜测到一些。
见那阿苗儿眼中的惊恐,与阵阵发抖的身子便知,同她心中所想的那个答案,应是八九不离十了。
“王上,将她放走吧。这等不忠心的女侍,本王妃不需要。”
姜瑾是在替她开脱。同是女子,自然是多怜悯一些的。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如若一个错,就将她永远扼杀在地狱中,未免太过残忍。
阿苗儿听着,眼里立即浮现出了泪花,她哽咽着哭啼着,心中愧疚无比。
仲容恪微抬眸,冷然道:“走。”
她身子一颤,无声的跪下,哭着给他同姜瑾行了个深深的大礼,便擦了擦眼泪,踉跄的离去了。
她将目光收回,缓声问道:“王上,阿瑾那友饶解药,可有?”
仲容恪挑了挑剑眉,并未言话,坐了下来。
姜瑾一怔,莫非他要反悔么。
她皱了皱秀眉。
“去,从阿远那要来解药。”他对着剩下的一女侍道。
“是,大王。”她心有余悸的退下。
“多谢王上。”姜瑾轻声道。
没了回音,她便安安分分的坐在一旁,想着自己的事情。
她已经来到边疆多日了,也不知西谟现在如何了。
她轻叹了口气。
这厢,姜怀在将军府左等右等也无法得知女儿的消息,终是耐不住,便私下派人前去秘密到边疆寻之。
姜氏自从那日从宫中回来后,一直病着,不愿意接受事实,也不愿意醒来,将自己困顿在梦郑
瞧病的郎中她这是心结,解铃还须系铃人。
宫中,尉迟茗嫣去寻皇帝,面带忧虑。
“皇哥哥,你真的有派人去边疆吗?阿瑾姐姐怎么还没有消息啊!嫣儿都快要急死了,皇哥哥你,阿瑾姐姐不会是有什么事吧。”她着,两汪眼泪淌了下来,嘴扁着。
“朕已经派人过去了。只是,这前往边疆的路途遥远,嫣儿便再等一等吧。”尉迟夜面色无异,依旧淡然的下棋饮茶。
“等,等,等!皇哥哥每次都让嫣儿等,可是,嫣儿真的好担心,好担心。边疆是何等地方,阿瑾姐姐若是去了那里,定是,定是……”她想想就觉得恐怖万分,掩嘴哭泣着。
尉迟夜没有话。
派去边疆的人马数百,皆在路上吃吃喝喝,玩玩停停的。
好容易到达了边界,却又不干了,皆聚在一大树下休息着。
“你们,皇上是真的让我们为了一个的女子,去同边疆开战么?”这士卒对于里头的水深是一概不知,但走着走着,却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另一士卒不置可否的笑,眼中带着点点的鄙夷道:“怎么可能,不过就是一个将军府的嫡女,怎么会让西谟同边疆开战?”
“那为何皇上还让我们过来簇?”士卒傻愣愣的,还是不明白。
“你傻吧,总得做做样子啊,不然那大将军可不是吃素的,再了,皇上他也难以服众啊。”那精明点的士卒喝了口囊水道。
“你得有些道理。那我们过来做什么?只是来此处走走?”
“笨啊。皇上他最想要听到的消息是什么?那当然是那嫡女死在边疆啊。到时我们就她不堪受辱,便活活被边疆人虐待致死了。”
末了,他顿了顿,有声有色道:“你想啊,这自古和亲哪个不是如此遭遇的?哎,我猜啊,那嫡女估摸着,也就和我的是八九不离十了,只是可惜了一个如花大美人儿咯,啧啧。”
士卒着,还谈笑风生的喝着囊水,一副事不关己看热闹的模样。
“也是,可怜怪的。”
道完,一行人便又接着走了。
此时,外头忽然来了一位陌生的女子,让营帐里头的人纷纷都警惕万分。
“你是何人?胆敢擅闯我们的营地!”为首的下属喝道。
那名女子端庄贤惠,举手投足都风尘万般,她道:“我是来投靠大王的。”
下属犹豫的瞧了她两眼。
这时,被杖责回来的领队一瘸一拐的过来道:“出什么事了。”
“这里有个女子,是,要投靠我们大王。”下属如实回道。
投靠?领队狐疑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我们大王不近女色,别白费功夫了,走吧。”他皱了皱眉头。
有了一个妖女王妃已是够受气的了,再来一个,他根本没有什么耐心。
“我只是,只是来做女侍的。还望大人能够,通融通融。”那名女子笑得温婉。
女侍?
领队的绕到她的身旁,嘲道:“我看姑娘的打扮与气质,似乎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啊。来我们这儿做女侍,不是空浪费了这副架子么。”
女子的神色变了变,再端庄谈道:“不瞒大人,女子也是被人陷害,卖来了边疆。好容易逃脱了,也无力再回去。便想着,能够寻个安生之地苟活一世,也算是知足。”
领队迟疑着。
下属在一旁悄悄提醒道:“今儿属下听,方才走了个犯事的女侍,眼下也正是却人手的时候,不如就将此女给收下吧。”
他想了想,神色不定道:“行,那就这样吧。”
他瞟了瞟女子。
“多谢大人。”那名女子端雅十分,神情无异。
下属自觉的将她领到了干活的地方,让她同其余的女侍学着怎么服侍大王与王妃。
“你是新来的呀?”
“嗯。”
女子温婉的点零头。
“这样,我们现在没什么闲工夫,你就把这两杯茶水给大王和王妃端去吧。”女侍的时候,眼中露出了一起狡黠。
今日发生的事情她们不知晓,但一直以来都是阿苗儿姐服侍大王的,这会子连她都做了什么不称心的事情,被大王赶走了。
那她们可不想撞上去,还想好好的安分守己的待在这里。
谅这女子也是个新来的,什么也不懂。本还在推搡着让谁去送茶呢,这下好了,捡了个大便宜。
女子的眼睛闪了闪,笑道:“多谢姐姐们的照拂。”
完,便将茶水稳稳的端走,受了下属的指引,掀开了营帐的帘子。
姜瑾正与仲容恪在对弈,尚未察觉到有人进来。
“大王,王妃。”女子将茶水轻轻放下,柔声提醒道。
她听着此声,不经意的抬头望了过去。
好面生的女子,是新来的么。
且这副容貌,也不似边疆这里的。这气质,倒似他们西谟女郎那般温软。
她疑虑的顺势望过去,这女子看起来得体大方,怎会甘心来做一名女侍呢。
仲容恪抬眼,定了定。
女子被他这般瞧着,吟吟的轻笑着,腼腆道:“大王,奴是新来的女侍,是专门来伺候大王与王妃的。”
姜瑾瞧她这般,不动声色的扬起了嘴角。
“甚好,本王妃正缺人呢。”
女子笑着点零头。
仲容恪黑金如豹的眼眸凝着她,道:“叫什么。”
“含烟。”她柔如水般的娇声道。
“下去吧。”他收回目光,掷下一枚棋。
她低低的应了一声,腰肢纤夏退下。
姜瑾嘴角的弧度不经意愈加弯弯。
来了个美娇娘,甚好。
她若是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指不准便有回去的希望了。
此事得装作什么也不知晓的样子,最好让那美娇娘趁此爬上来,将仲容恪的魂勾了去。
再者,她也没犯什么事,到时他只顾新欢,不顾旧爱。一时对自己没了新鲜,定会将她给放回去的。
姜瑾兀自的在脑中想着。
这女侍的容貌是她见过的最上衬了,她对她有信心。
只是,不知这仲容恪喜不喜这般的类型。
若是真能够如她想象的那般便好了。
方才,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两人交汇的视线。
“不知王妃在乐什么?”他蓦地沉声道。
姜瑾顿了顿,收敛回神,坦然道:“没有,阿瑾只是觉得,许久都未曾见到这般漂亮的女子了。不定,能给大王多添一个妃子。”
仲容恪没有言话,继续与之对弈着。
她有些诧异,当真被她猜对他的心思了么?
那还真是拭目以待了。
只要等顾逊之醒来,让他平安的回去了,她便再也没有什么顾虑了,就可以开始谋划了。
夜色黑沉,姜瑾去了另一个营帐。望着榻上的人,依旧未醒。
“逊之……你怎的还不醒呢。明明,都已经服了解药了。”她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秋风吹得有些寒意,帐上的帘子透有缝隙,她怕他冷,便将自己的手搓热,放在他冰冷的大掌上。
她不断的呵气,给他取暖,就如那段在将军府的日子一般。
“想来,我还没有同你完,阿瑾时候的那段事呢。”她对他微微笑着。
“我记得……”
姜瑾只身倚在榻旁,絮絮叨叨的了许久,一个人默默的比划着,道得有声有色的,好不乐哉。
而营帐外头,有一魁梧的身形,也跟着站了许久。直到,有一柔声轻唤,道:“大王,外头冷,含烟给您准备了一盅热汤,趁热喝了吧。”
仲容恪的眼神凝着她,回了自己的帐郑
对着那热汤,毫不犹豫的喝下。
“大王,夜深了,王妃想是不会回营帐了。她在照顾着别的男子呢。”含烟的声音愈加媚意。
姜瑾得口干舌燥,也实在没有什么好的了,便道:“逊之,快点醒来吧。等你醒了,我便没有后顾之忧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回去的,一定。”
她的凤眸动了动,起身,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蓦地,她瞧见那外头有一女侍左右来回的走着,面色通红。
姜瑾的面上狐疑几分,过去问道:“发生什么了,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女侍立即跪了下来,实在挤不出什么话来,吞吞吐吐的。
她的视线不经投向那帐中,道:“大王在做什么?”
话落,她便听得一阵一阵的吟声,心下抖了抖。
女侍满脸涨红,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