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小麦田,夏天的小麦绿油油、青翠翠,吴茗不懂农作物,在她眼里全都是一堆大草。
原来此时正过了芒种,春陵附近的农户,刚忙完插秧,期待来年丰收。
果然走过这些田地,露出一些低矮的房屋。和长渊当然是不能比的,跟泗水街上的也稍微差一些,但优势在于量大。远眺过去,有城墙,里面也有几排楼算是高的。俨然是一座小城,怪不得虚极不担心她的安危,径自回去了。
她来到城外时,正值午休时间,城门紧闭。敲了很久,都没有人来开门。又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有人来上班了。
吴茗用力叩门想要入城,但守城侍卫探出头来,不耐烦的说“敲什么呀敲!”
但定睛一看只有一个人,好像还是女子,就勉强问:“哪里的,进城做什么?”
吴茗道:“找春陵侯家的鎏绣!”
一听这,侍卫不敢造次,赶紧下了城楼来开门,上下打量吴茗,但见此人蓬头垢面,跣足踏屐,不禁笑出了声:“可能是个傻子吧!这位王孙虽说是春陵侯的旁支子侄,但也比你一个乞丐要贵显百倍,大名也是你能直呼的!放肆!”
说着就要关门。但吴茗不依不饶的说:“我是真有东西要给他!”
守卫腆着二皮脸说:“是什么东西啊,也能给我看看不?”
吴茗说:“是一件衣服。”
守卫见到衣服,看也不看就笑说:“不是疯子,就是个像攀高枝的!不知在哪里见了王孙,便想来认亲,放你进去,要是见了人就说你溜进来的吧!”这样的人守城侍卫见的多了,也不是恶人,也不是流民,就是想到城里来找找机会,也不必将人拒之门外,便装没看见就此放吴茗进城。
吴茗饿了许久,进城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找鎏绣,而是吃饭。她冲进一家面馆招牌的店里,叫赶紧上一碗面。
她确实很不喜欢吃面,但现在饿极了,扛饿的碳水就在眼前,身上虽然浸了水,但坏掉的只是火镰子一类的物件,铜钱还在,立刻如饿狼扑食般干掉一大碗面,只觉滋味甚好。
然后问老板春陵侯府怎么走。老板也不觉得很奇怪,这地方来讨生活的人太多了,尤其是洪灾过后,流民不少,倒乐的相助,就指了一条路。
吴茗七拐八拐的,看看那高楼仿佛就在眼前,但仍是么有找到。本来很泄气,但看了一眼旁边一排小屋,里面迎面走出来一大群人,高谈阔论,酒足饭饱。
吴茗就上前问询,结果人家看不都不看,以为是叫花子,全都捂着鼻子走开。
吴茗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被人嫌弃过,真坐在地上,想要大哭一场,那群人走后,却跟着出来一个年轻人。
吴茗一眼就看到了这个人的背影,立马站起来高脚:“鎏绣!鎏绣!”
那人猛然转头,却说:“你找鎏绣作什么?”
吴茗一看,脸皮发红,原来认错了人,这人不是鎏绣。但他缓步走来,道:“我是他的兄长鎏绫,你有什么也可跟我说。”原来这人是鎏绣的哥哥,吴茗想起来了,鎏绣好像说过是有兄长。她大喜过望。便拿出衣物,要交给鎏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