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武士群里传出济王的肆无忌惮的笑声,“水氏的小丫头,你懂什么!大道理谁不会讲!”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武士谋得是新皇登基后,升官发财。济王、定王、瑞王,无论哪一个上去,这天下还是屠氏的,这国土还是叫大显。至于会死多少人,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又有什么干系。既然已经拿起这造反的利刃,又怎会因一个小姑娘的几句话,轻轻放下。
这死亡的兵海转瞬到了眼前,又视她如无物一般走过,铁甲的声音整齐单一,血腥的臭味透过鼻子压迫着大脑,武士们手中的大刀亮白如闪,已能看清那些人的眉毛胡子上都是凝固的血迹,大睁的双眼中只有嗜血的寒芒。
“再说,孝献帝昏聩无能,迷恋女色,成日的修行炼丹,于国无益。本王忧国忧民,取而代之,有何不可!”济王在铁甲中慢悠悠的正视听。
“胡说!身为亲王显贵,不能将民生民意上禀天听,对陛下谏言,却在这里刀兵埋伏,意图取代!你们才是大显的祸根!”水千沫毫不犹豫的驳斥道。
“小小贱婢,信口胡诌!”济王一时语塞,阴沉着脸一挥手,几个武士已走了过去。
水千沫紧咬着双唇,像个男人一样挥动手里的钢刀。只有一个武士随意的格挡了一下,她手里的刀就飞掉了,那个武士的刀背反手一拍,水千沫顿时觉得后背好像要碎掉了,自己好像一下子被分成了两个人,巨大的痛楚击得她跪在地上,她的嘴唇已经被咬破了,满口的血腥味,眼前一阵一阵的发晕。
“你说皇帝跑哪里去了?”瑞王看也不看地上的人道。
“定王兄带着两千人等着他,皇帝跑不了!”济王的声音听上去那么轻描淡写。
“杀了她!”瑞王森森道。
一个武士得令,将手中大刀一摆,登时向水千沫劈去,那呼呼的刀风近在耳边,饱尝鲜血煞气的铁器散发着森寒的光芒,那些芒光在眼前连成一片的虚影,水千沫轻轻闭上眼,这一次她没有泪。
突兀的马嘶声响起。
头顶上的一声巨响,刺得千沫耳膜嗡嗡响,她头上的发髻突然散落,披散到了自己的肩头。于此同时,对面传来一声的惨叫,水千沫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一柄金枪刺在对面那人的胸口,将他刺穿了。不止是那个人,面前的那一排人都同时惨叫着死去。
千沫勉强从地上站起来,她的眼前朦胧,许多披着铠甲的战马嘶鸣着,高高的跃过围栏,向她奔过来,马上坐着同样身穿铁甲的武士,领头的那人仿佛天庭的金甲神人驾临。闪亮的金甲簌簌的轻响,高挺的护鼻甲下,一对凤目透出清冷的杀意。
是他?
马匹如疾风掠过。那只手迅速的从尸体上拽出自己的长枪,枪影闪过,飞溅出无数的血花。这些血落在黑甲武士的脸上,带起他们既惊恐又愤怒的暴喝。
那匹黑色大马高高扬起它的前蹄,屠弋侧坐在马背上,伸手一抄,将水千沫一下子拉上马来,靠在自己的胸前,他的唇抿得很紧,“水千沫,本宫与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