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看着远去的三娘和挡在他前面的怀蕊，显得有些气愤，但是神色里却还带着些懊恼：“你们都陪着她胡闹？也没人拦着一点？”说完气的原地踱步。

怀蕊被蔡京的话逗笑了：“我说蔡公子，对于这件事情你想要如何？”

蔡京滞了片刻，转身看向怀蕊，脸色微苦，语气依旧激动说着：“那后宫不是她想的那样！她失心疯了又回到那里去？她去了如何受得了？”虽然言语间带着怒气与责备，但最后半句声音却弱了下来，带着淡淡的担忧。

怀蕊感觉蔡京似乎是有点关心三娘的，就跟着问到：“你今天到底来干什么？”

蔡京被问的一怔，随即苦笑一下，神态也转换了回来，不似刚刚的气焰嚣张，问着：“若……杨姑娘不介意的话，可否陪我走走。”

怀蕊心里好奇，就与门房交代了一下，答应了下来。随即二人朝着主街走去。

主街热闹依旧，商贩们热烈的叫卖着，行人神色匆匆，琳琅满目的商品鲜艳夺目。

二人走出了很远都没有说话。怀蕊一直在等蔡京开口，可是似乎他一直微微的低着头在思考什么。

最终，怀蕊有些耐不住性子问着：“你想要说什么？没话说的话我就回去了。”

蔡京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也对刚刚自己的失态有些后悔，便说着：“刚刚我有些失礼，对陈娘子说了些重话。杨姑娘不介意的话帮我向她道个歉。”

“道歉我没兴趣，”怀蕊说着，“有空你自己去道歉。”

蔡京面色有些尴尬的解释着：“我本是昨日才回京，今日才听说了她的事……那后宫是什么地方？她怎么可以去？本想着阻拦一下，结果……唉……”他简单的说了一下来龙去脉。

“哟，看不出，你居然是好心？”怀蕊带着些调侃，“可惜你一句话就把人气跑了。”说完脸色带着些惋惜。

蔡京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脾气把人气跑了？此刻更是懊恼起来：“我也不想如此，只想着若有办法帮她不入宫……唉，却没想……”

怀蕊歪头看着蔡京，发现今日的蔡京与往日不同，没有之前的冷静与乖张，反而显得有些局促和冲动。

“你担心她？”怀蕊试探着问道。

蔡京面色忽然窘了一下，片刻又恢复了神色：“只是想着相识一场，不想她做糊涂事。”

怀蕊看着他有些好笑：“你怎知她做的是糊涂事？你怎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你怎知这不是她认真抉择后的结果？”怀蕊轻笑一声，“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指责她？”

“她不是向来如此？”蔡京反驳着，“冲动、执拗、遇事不长脑子，满心满意都是算计！”

“她从来都不是如此的！”怀蕊冷眼看着蔡京，脚步也停了下来，神色冷冽的说着，“你根本不了解她，她从来都不是你认为的那样。你说她冲动、执拗，那是因为她所思所想与你不同罢了。你说她满心算计，请问，她是如何算计的？算计你了吗？算计你什么了？”

蔡京被怀蕊接二连三的问题问住了，他自从认识之初，就是这样认为三娘的。似乎从来没有站在三娘的角度思考过。她好像一直很冷静、很清醒，所以也看穿过自己的私心，于是自己就更加的如此认为。想到这里，蔡京微微有些窘迫，现在连怀蕊都看穿了自己。

他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声，用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哼，我说不过你们姐妹。牙尖嘴利！”说完脸也转向了街上的人群，不再看怀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