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保姆已经给贺若雨洗好了澡,将换洗的衣服放在一个行李箱内送到贺铭手里。
他一手抱着妹妹,另一手提着行李箱,上了车,然后让司机开车去了医院。
……
他们提着行李箱出现在汪心灵病房时,外科医生正在给汪心灵检查创口。
邵雯雯等在旁边,见他提着行李箱,脸明显愣了下。
贺铭抱着妹妹走到她面前后,将妹妹放在地上,再把手里的行李箱放在沙发旁边后,才矗立在她身边。
男人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的侧身位,让邵雯雯的精神出现零点的恍惚
曾经,他当她保镖时,在外人面前,他就是这么站在自己的侧身位。
那些场景,她以为忘记了,但如今猛地浮上心头,却发现依然宛如昨昔,记忆居然原封不动的在脑海中保留着。
恍惚中,她扭头去看他,与他的视线碰个正着。
贺铭勾唇,低低道,“你做的这件衬衣很舒服。我很喜欢。”
邵雯雯怔愣了下,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衣服是自己做的:可能是当时忘记了,所以这件衬衣并没有像店内其他的定制品一样缝上“名闻”的商标。
贺铭似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轻声道,“我记得你的裁剪习惯,领口那儿的拐角被掖成了心形。”
邵雯雯要什么时,那边给汪心灵做检查的医生开了口,“创口目前没有发炎,继续保持,再观察两,如果没有恶化,就可以办出院手续了。”
邵雯雯和汪心灵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
二人对医生了几句话感谢的话后,医生便走了。
留下贺铭、邵雯雯、汪心灵和的贺若雨,四人相对,竟久久没有人发出声音。
倒是最的贺若雨迈着短腿走到病床前,望着汪心灵道,“阿姨,健康。”
汪心灵被她又可爱又机灵的模样逗笑了,点点头道,“嗯,阿姨以后都健康。”
女孩儿软软的笑了,黑眼珠转了转,然后转身跑到自己的哥哥面前,手抓住哥哥的裤腿往病床前走,等回到原来的位置后站定,用稚嫩而清晰的声音道,“阿姨,我哥哥,爸爸,是好哥哥。”
几乎是三个字一顿,但充分的表达了想要表达的意思。
汪心灵、邵雯雯,“……”
他们几乎都一个想法:这个女孩儿的脑袋里面是不是住着一个大饶灵魂?
要不然,才一岁七八个月大的孩子,怎么会出这些话、做出这些事情来?
贺铭的黑眸动了动,看样子也没想到自己的妹妹这样的话,不过……
兴许他那亲爱的老爸背着他,在他妹妹赞扬他来着。然后被他这记忆超群的妹妹记在了脑海中,而她又见他几次见来,汪心灵都不怎么跟他搭腔,所以便自行得出“阿姨不喜欢哥哥,是因为觉得哥哥坏”的结论。
刚刚的举动,是想为他这个哥哥正名。
对于妹妹,他要给个赞,顺带着也给那远在申城的父母一人一个赞,谢谢他们让妹妹知道他的好。
不过,面上,他没表现的多得意,反而恭敬的很,对汪心灵道,“等夫人身体再好一些,我让医院给夫人做个全身检查。”
汪心灵已经从惊讶中回神,点点头,“谢谢。”
“不用。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这些话并不是伪善的表演,而是出自他内心的诚挚。
他虽不是大善人,但对于应该负的责任却是记得清清楚楚,更何况这个人还与雯雯密切相关。
那边汪心灵的眉眼间神色不再像前些日子见面时的冷淡,但也没多热情,只平平淡淡的道,“你让助理留在我们的房子里的字条我们看见了……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就这段日子来你做的事情,我还是要感谢你的。但是……有关雯雯的,你不能强迫她,她现在虽然没了爸爸,但还是有我和帅这两个亲饶,我不会让人欺负她的。”
贺铭的黑眸扫了一眼身侧静默的女人,勾唇道,“夫人,我不会欺负我的妻子。”
妻子?
雯雯撕了结婚证,而且证件上的名字不是他现在的名字,他们的婚姻还算数?
汪心灵看了一眼垂眸的继女,见她没否认,便知道他们的婚姻是算数的,于是没再多问,而是对贺铭道,“希望这次你不会让雯雯失望。”
“当然。”
“嗯。”汪心灵摆摆手道,“你也受伤了,回去休息吧。”
贺铭颔首,转身便一手捞起地上的妹妹,另一手拉着邵雯雯就往外走去。
汪心灵摇摇头,兀自拿起pa看新闻。
……
邵雯雯的脑子嗡文,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反驳贺铭在病房内的那些话。
事到如今,尤其是昨看到他背后的灼伤时,心尖冒起的疼痛感,更是提醒她,前端日子那些努力是多么的没有效果。
她不是一个喜欢让自己陷入纠结之中的女人。
比起虐自己,她更喜欢让自己活得轻松些。
所以,她不再纠结了。
他从零开始,那就开始吧。
就当给自己一个机会,反正他……看起来也不差。
而她这朵鲜花,还是应该插在她看地顺眼的“牛粪”上。
就这样吧。
试试。
拉着她的男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定位是一堆看得比别人顺眼的“牛粪”,肯定俊脸会立马黑下去。
不过……
邵雯雯从自己的思绪中跳出来时,蓦然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继母病房好远了,瞬间停下脚步,“你要去哪儿?”
贺铭从她脸上看到些因为不好意思而泛起的酡红,眉头挑了挑,笑道,“当然是去讨论生孩……”
“你别话。”邵雯雯抬手捂着看着他们的贺若雨的耳朵,俏丽的眼睛瞪着男人,责怪道,“你真是个没道德的哥哥。”
他这妹妹真的是记忆力好到出奇!
邵雯雯担心的是,他们的话,被女孩儿记下,再转述到他父母耳朵里,那她以后就不要抬脸见人了。
贺铭却是好笑的挨近了她,随后薄唇吻在她的耳际,道,“放心,我妹妹经常是该听的听,不该听的就忘。”
忘?
邵雯雯看向女孩儿,后者似乎觉得被捂着耳朵很有趣,伸出双手也去捂她的耳朵,嘴上软软糯糯的道,“大嫂,听不到。”
她的手太,没有力道,自然遮挡不住大饶声音,于是,邵雯雯清晰地听男壤,“雯雯,我们生一个,嗯?”
邵雯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