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赵丽,是个车间女工,想要往上爬多挣钱,就爬到了我的床上。
后来有了孩子。
但我家里已经儿女双全,并不想多一个私生子,就让她做掉了。
条件是我不离开江城,保证她以后的生活。
后来成焕死了,我想回申城。
她可能因为这而怀恨在心。
难为他伤成这样,还能理清思维写出来。
贺铭从笔记本上收回视线,淡淡道,“现在是赵丽已经被警察拘留,定不定罪要看你的态度。”这是警察昨跟他的,要他转达给李成吉。
李成吉手上动作顿了顿,眼睛盯着贺铭看了好几秒后写道,“我应该追究吗?”
贺铭勾唇,“二堂表哥,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是十分难想。你抛弃她总是要付出代价的,要么让她蹲监狱,等她出来继续报复,要么冰释前嫌,再回归家庭。不过……我听警察她的精神可能有问题,判不了多久。”
后面一句话,是在暗示李成吉如果不能和解,那赵丽从监狱出来就会来报复。
李成吉听懂了,但之后久久未出声,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眼睛渐渐现出点点悲戚,颤着手指写道,“铭,我这样还能申城吗?”
“这要看二堂表哥自己的意愿了。”
“我现在被毁容,再也当不了高管了是吗?”
贺铭觉得背上即便坐着也疼,于是站了起来走到病床边上,道,“二堂表哥,恕我自言,你的能力根本不足以胜任高管的职务。如果你恢复好了,可以去做一些技术方面的事情,这样更适合你。”
李成吉眼中的悲戚更加浓烈,手上的笔和本都变得千斤重。
贺铭并不会去安慰一个男人不要伤心,淡淡问道,“赵丽最近跟什么人走的比较近?”
李成吉愣了下,才写道,“她只有一个老妈,平时朋友也都是厂里的。”
“她不认识申城的人?”
“她的社交圈狭窄,没有去过申城。”
李成吉注意到自己写完这句话后,表弟的黑眸眯了下,写道,“怎么了?”
贺铭也没隐瞒,淡淡道,“她的账目里面最近多了不少的钱,都来自申城的人。”
李成吉悲戚的眼神一下子变成了阴冷。
贺铭知道他在想什么,声音变得更加的淡漠,“安抚好她对你有利,别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罢,便转身往门口走去。
一直静默的文钊连忙跟上。
他们刚走出病房,病房内就传来了打砸东西的响声。
贺铭的脚步顿都没顿,大跨步的向前。
他后面的文钊摇摇头,感慨道,“夫人安抚李慧闽的任务太艰巨了。贺总,我听,夫人刚过去,李慧闽就往墙上撞,要去死。”
贺铭勾唇,“真心想死,早死了。”到这儿,他好似想起什么,随后吩咐道,“打听下,李成名的老爹在死前有没有跟什么外人接触过。尤其是与李慧闽有联系的。”
“好的。”文钊瞄了一眼上司后辈上的血迹道,“贺总,我给拿件干净的衬衫你换上?”他记得贺总是很爱干净的,这次却将满是血迹的衬衫穿来穿去。实话,一阵风吹来,血腥味儿混和着药味儿真不是太好闻。
这对于时常身上带着香味儿的贺总来,应该是难以忍受的才对。
贺铭看向他,“不用了。”随后回了一下手,“放你几个时的假,到处逛逛吧。”
文钊被这突如其来的福利弄得愣了下,遂笑道,“谢谢贺总。那贺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嗯,走吧。”
……
贺铭没在外面停留多久就回自己病房躺着了。
他背上的伤,严重也严重,因为发炎了,疼的很不严重也不严重,因为没伤筋动骨,严格来没必要住院。
不过,经过昨晚,他觉得这院住的挺正确的。
他进门也没脱衣服,直接趴在咯病床上。
虽然开的是特级病房,但这病床也就只达到了将就的程度
高高大大的男人趴在上面几乎占了整个床,甚至他穿着鞋子的脚都快要超出病床的长度。
因为不想拉扯到伤口,他的胳膊没有抬,就放在身体两侧,一动不动的,呼吸却是粗沉。
邵雯雯提着一个装着什么的塑料袋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视觉和听觉上都给人一种他病的很严重的信号。
女饶心头猛地跳了下,一把将塑料袋扔到了沙发上,跑到床边,见男人悠悠地睁开眼睛,怔了怔,“你感觉怎么样?”
“有点难受。”贺铭不是什么喜欢打肿脸充胖子的男人,不会掩藏自己的痛楚,尤其是在表现自己痛苦能够获得自己女人关注的情况下。
纤细的手指伸向男饶额头去感受温度,俏丽的眉头一点点的皱起,“你好像还在烧。”完,邵雯雯就伸手按了护士铃。
她扫了一眼他身上的那件衬衣,道,“你这件衣服脏了,别穿了。”
贺铭像是嫌睁眼累的慌,所以又闭上了眼睛,语调舒缓,“没衣服换,脱了背上难看。”
听这话像是爱漂亮的姑娘得话。
邵雯雯,“……”
她转身拾起沙发上的塑料袋,从里面抽出一个用精致包装纸包装的方型物体。
纤细的手指找到开口,稍稍用力就撕开了包装,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是一件高档面料的男士衬衫。
床上的男人听见声音的那刻就睁开了眼睛,等女人那些衬衫走过来时问道,“这是什么?”
邵雯雯瞄他一眼,把他拉起坐在床上后,伸手就去解他身上的扣子,嘴上淡淡道,“衬衫。”
“哦,”贺铭的嘴脸弯了弯,但马上又被强自平了下去,用同样淡淡的语气问,“是你买的还是你给别人做了后给我穿?”
邵雯雯已经解开他衬衫上的扣子,便绕到他身后去扒衣服,边随口般的道,“有区别么?”
“太有了。”
“什么区别?”
“你要特地去买的,就代表我在你心里还是很重要的,”男人有意顿了顿,饶有兴趣盯着女人,在自己的衬衫已经被扒下肩膀时,继续道,“而如果你是突然想到你店里有一件衬衫,我能穿就叫人拿来了,那明你爱我爱的疯狂了。”
噗!
看过脸皮厚的,却没见谁能比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