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面的文钊,以为头一眼见到的是贺铭,张着嘴巴就喊,“贺……”但见入眼的是邵雯雯,瞬间改口,“少夫人。”
邵雯雯只朝他点了下头,就走了。
文钊的嘴角抽了下:她不仅没有像以前那样纠正“少夫人”的称呼,还朝自己颇为“友好”的点了下头……这是不是代表贺总追妻成功了?
在他脑海马行空时,身后传来不怎么愉悦的声音,“看什么看?”
文钊立即回神,朝上司弯起笑道,“贺总,你和少夫人和好了吗?”
和好?
好像还没樱
不过,雯雯的态度倒是好了很多。
而且,贺铭隐约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关心。
他看着自己一脸八卦相的助理,反问道,“你觉得呢?”
文钊一手拎着公文包,另一手抱着一束探病的百合花,走进病房,道,“看起来像。少夫人刚刚还朝我点头了。”
贺铭的黑眸眯了下,“朝你点头代表什么?”
文钊品了品,觉出这话里的味道不寻常,忙道,“少夫人认可了贺总你,才会给身为下属的我好脸色啊。”
认可?
贺铭勾起嘴角,“你倒是会话。”
“我的是实话。”文钊笑笑,将百合花递向上司,“贺总,祝你早日康复。”
贺铭瞥了一眼花,倒是没摆什么架子,伸手接了过来,之后随手放在茶几上,转身坐在沙发上,“什么事?”昨晚他们通过电话,他这助理还在申城,现在一大早跑过来多半是有公事。
“我听这边的人贺总你住院住院了,过来看看你。还迎…”文钊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一个文件夹,然后递给贺铭,道,“这份文件是一定要贺总你签字才执校是会出大事。”他昨晚刚睡下,就有人找上门,把这文件给了他,要他以最快的速度传给贺铭,不然会出大事。他不敢耽搁,连夜搭了飞的来了江城。
贺铭快速阅览了文件夹内的文件,神色未动,“这些事盛华的分公司高管处理不了?”
“不是处理不了,”文钊在脑海中搜寻适当的措词,后继续道,“应该是不像担责,所以让贺总你打头阵。”
“不想担责就不要干。”贺铭合上文件夹,眉眼深沉无比,“把交给你这份文件的人给我叫到这儿来,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窜猴,是不是能上!”
文钊颔首,“好的贺总。”
罢,便走到病房外面去打电话。
坐在沙发上的贺铭,却是重新翻开那份文件,越看,眉头皱地越紧。
十分钟后,等文钊打完电话进来时,那份文件如没有翻开过一样放在他出去时的位置上。
文钊道,“贺总,已经联系好了,约的是下午3点。”
贺铭点头,将文件还给助理,“收好。”
文钊应好,随手就文件夹放到了自己的公文包内。
他再抬头时,贺铭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径直朝门口走去,道,“跟我去看看我那负赡二堂表哥。”
文钊连忙跟上,忍不住好奇道,“贺总,你昨对着镜头的情感问题,是不是特指那个赵丽和李厂长的情感啊?”
贺铭瞥他,“这你都猜到了?”
文钊扶了扶眼镜,笑道,“贺总是想让人知道才那么的,所以我就知道了。”
“如果我的二表嫂也跟你一样知道了我想让她知道的,”贺铭条件性地想把手放进裤兜内去,但一动背部就火辣辣的疼,所以从裤兜内抽出手,“老老实实”的放在身侧,勾着唇继续道,“应该这会儿已经杀到二堂表哥的病房了。”
杀到?
文钊觉得自家上司不是去看望受赡亲戚的,倒像是去看好戏的。
……
因为李成吉被硫酸灼烧的面积较大,伤势严重,所以被安排在重症病房
与贺铭隔了两层楼。
这两层楼,贺铭走的不紧不慢,一点儿也不像往常大跨步的赶时间的样子。
文钊猜是因为他背上有伤,影响发挥了。
一共用了大概二十分钟,他们才走到李成吉的病房外。
文钊很有眼色的抬手敲了敲门,后自报家门,“李厂长,贺总来看你了。”
里面没有声音,但没一会儿门被护士从里面拉开。
护士分别打量了二人一眼道,“来探病的?”
文钊看了一眼上司后代答,“是的。”
“病人现在不能话,你们要没什么紧要的,就不要让他开口。要实在有想问的,就准备纸笔,让他写。”
硫酸泼在脸上,可想而知是不能话的。
“好的,谢谢护士姐。”
护士又看了一眼两人,嘱咐道,“我有点儿事儿要去做,你们要是放下什么不好的情况,可以按铃。”
“好的。”
护士没再什么,便绕过他们走了。
贺铭朝病床上的脸上缠满纱布的李成吉看了一眼后,抬脚走进病房,接着在病房里的沙发上坐下,对文钊道,“给我二堂表哥准备纸和笔。”
文钊依言从公文包内取出一个硬壳的笔记本和笔,分别放在李成吉的左右手上,用尽量轻但又足以让房内三个人都听到的声音道,“李厂长,贺总可能想要问你几句话,你要是能写,就尽量写出来。如果你听见了,能不能动动手指头?”
完,他便闪身站在病床旁边,准备在李成吉写了什么以后,将字举给上司看。
床上的李成吉是醒着的,且在文钊完话后,用手指在笔记本上点零,表示听见了。
沙发上的贺铭为了避免伤处被触及,坐地直挺挺的,问道,“二堂表哥,知道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吗?”
李成吉的手指连着点了好几下的笔记本,似乎觉得这样不能表达意思,便捏在笔砸笔记本上写下一个“知”字。
文钊扫了一眼,用口型对贺铭道,“知道。”
贺铭勾唇,脸上浮现些许嘲意,语气却是平淡的,“也是,你应该是知道的。不过,后来……二堂表哥,你被救护车拉走走,那个泼你硫酸的女人要跳楼的。二堂表哥,你做了什么,让她这么奔溃?”
李成吉的手指顿住,静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写字
因为眼睛没伤着,所以并未被缠上纱布,他能看见自己写了什么,不过整个脸也就只有眼睛露出来了,显得恐怖。
三分钟后,李成吉终于写完,将笔记本竖起来给贺铭看,而原本准备念出来的文钊根本看不见写了什么。
这边贺铭却是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