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路赶来的海棠见到此场景，吓得腿发软。根本无法上前，只是知道事情糟了。

素伊走到宋辞凉身侧，淡声道：“走吧，玉佩带了吗？”

“嗯。”

……

薄浣的书房内，夏自青等人都在。

薄素伊和宋辞凉推开门一进去，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方黑色砚台，宋辞凉眼疾手快地环过素伊的腰身带离原地。

砚台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薄素伊垂眸，看着砚台里淌出来的黑色墨汁，黑色的阴影慢慢闯了进来。

她仿佛看到前世，绛红轩被烧的那日，绛红轩的门匾落下来，被无数人践踏，也看到薄浣拿着笔，轻描淡写地将薄素伊从族谱中除名，黑色的墨汁蜿蜒，就像是如今的黑，层层地缠绕至心间。

心一寸寸的寒凉。

“不知羞耻！”薄浣骂道。

宋辞凉皱眉，松开了素伊，却见她怔愣片刻，没有反驳，神色阴郁。

素伊抬起眼，看向坐在书桌前的男人，年过四十，长相倒也英挺，而久经沙场使得他眉眼中充斥着一股子令人退避三舍的戾气血腥，冷着脸时，像是一个活阎罗。

薄素伊轻笑，上前数步，“父亲还是和往日没什么两样啊。”她完又轻轻地补充了一句，“依旧是，老当益壮！”

“你什么呢？老爷正当壮年，怎么就老了？”夏自青白了她一眼，俯身依偎在薄浣身侧，“老爷，您看看大姐话，真是奇怪呢。”

薄浣还要什么，素伊就率先开口：“既然是我与父亲谈话，其他无关人员都出去吧。”她抿了抿唇，“知道你们关心我，但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来风凉话，看我笑话的。”

“大姐，你何必出口伤人呢。”薄羽岐面带不解。

薄素伊看着薄浣，眼神坚定，“父亲是想要当着他们一起话吗？”

薄浣最是看不得薄素伊这倔强的样子，从来不肯服软，从来不肯一点好听的话，不像是羽歧他们，知道窝心的话让他感觉到舒服，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女儿实在是过于强势，年纪歪主意不少，他无法管控，这种无力感令手握重兵的薄浣完全喜欢不起来。

他本意是想要当着所有的人面教训教训她，锉一锉她的锐气，但紧接着，他又犹豫了，让夏自青等人下去。

夏自青皱眉，声音更加娇媚，“老爷，我在这里陪着你。”

“下去吧，带着羽歧他们，我这边解决了，午饭到你院里来。”

夏自青虽然非常不平，但是也不好再多，暗自里瞪了眼薄素伊，带着一双儿女离开。

薄羽岐和薄嘉莱乖乖巧巧地在薄浣面前请礼离开，薄浣总算是露出点点笑意，但很快目光落在薄素伊和宋辞凉的身上，脸色就沉了下去。

“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