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教室,傅层林很自然地伸手接过女孩的书包挂在自己身后。
沈尽染问傅层林想去哪里。
少年看着街上稀稀落落的行人和已经关了大半的店铺,顿了很久回答说,姐姐,只要你不让我回家,哪里都可以。
原本以为只要见到沈尽染,就能拥有面对一切的勇气,傅层林直到她询问的时候,才发现心里面永无尽头的一团糟。
他无助又彷徨……无言地立在沈尽染跟前。
为什么很多事这么容易让人痛苦?
沈尽染看着他,心里跟着难过。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来说,很多附加在傅层林身上的东西,已远超过他的负荷能力。
继续任他消沉下去?
沈尽染的回答是不可以。
她小跑去最近的一块公交车站牌前,上面写着最晚交班的五路车是深夜十一点。
手表指向八点整,三个小时,足够乘坐一趟完整的来回。
沈尽染提议坐上五路公交车。上了车,她又阻止了傅层林往最后一排去的步伐,而是把人摁在了司机身后的第一个座位。
正好面向车门。
年轻的男司机随手拧开了音乐电台,吹着冷气的密封空间,冰凉的空气中回荡着歌手阿菲空灵的嗓音。
唱《容易受伤的女人》,唱《红豆》,唱《但愿人长久》,唱《我愿意》……
沈尽染平时很少听咏叹爱情的歌曲,她更喜欢听民谣,大概是心无旁骛,她对类似的歌曲生不出共鸣和感触。
此刻是身边的少年不说话,她又别无其他选择,缠绵悱恻的情歌钻入耳朵,平白品出几分看淡与洒脱。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