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墨有些担心他不小心滑倒或者受伤之类的,但是看苏唯亦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她不由的好奇:“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
“有什么好奇的,我又不没走过。”苏唯亦闭了闭眼,不在意道。
时墨还想问她的,可是想了想,又折返回去仔细研究了一下青石台阶上的脚印,确实有两个,一大一小。
大的应该是苏承亦的,小的应该就是苏唯亦的,也就是说她在让苏承亦爬上去之前就已经走过那条路。
时墨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靠着树干假寐的女人,面冷心热。
台阶上,苏承亦望着近在咫尺的破旧的木门,实在累的不行,直接席地而坐,打算休息一会儿。
刚坐下,一道威严浑厚的声音透过裂开的木板清晰的传到了他耳里,“施主终于来了!”
“终于来了?”苏承亦呢喃着重复了一遍,站起来恭恭敬敬的问主持:“大师您认得我?”
“老衲和令姐是忘年之交,听闻施主今日要来,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苏承亦一听这位住持和姐姐认识,又等了自己许久,就越发的恭敬,走过去轻轻敲了一下门,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突然出现了。
苏承亦敲门之后,破旧的木板门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激起不少的尘土,呛得他连连咳嗽。
看着倒在地上的木板,苏承亦直觉自己出师不利,急忙和住持解释:“大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拆您门的。”
“无妨。”住持压根没有往这边看一眼,听到动静后始终风轻云淡,淡淡的吩咐他:“跟我进来。”
说着就自顾自的进了屋。
苏承亦看着地上的木板门,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虽然苏唯亦说这是一座庙,但是苏承亦注意到这庙只有两间破旧的茅草屋带一个挺大的院子。
没有寺庙的香炉苒苒,也没有像常见的寺庙那样供奉佛像,除了住持也没有见到第二个和尚。
心里存着疑惑进了屋。
见他进来,住持二话不说像昨晚一样把一个蒲团扔在地上,指了指神台上那个骨灰盒,敲了一下木鱼:“跪吧。”
说完便拿了一个木鱼,咚咚咚的敲着,嘴里念念有词。
苏承亦只看到神台上的那个骨灰盒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知道那个骨灰盒里装着的就是和苏慕有关的东西。
这里面不是真正的骨灰,但已经是苏唯亦费尽心思找到的有关苏慕的私人物件。
跪在这里,他的内心要比苏唯亦的内心激荡许多。
他自出生便体弱多病,有段时间甚至出现了心脏供血不足的突发性疾病,他这病和一般的先天性心脏病不一样,但是需要长期住院观察。
苏慕就陪着他在医院住了三个月,知道确认他不会再复发才放心,也就是那个时候苏唯亦开始逃课打架。
因为他的原因苏慕忽视了对苏唯亦的照顾,不论是他还是苏慕本人都觉得亏欠了她。
可到最后,苏慕还是没能完成她的遗憾,甚至她不知道身死之后又亏欠了苏唯亦。
想到年少时的那些事,他跪在这里红了眼眶。
从十点半到凌晨十二点,住持准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睁开眼,“施主放心,老衲已为苏慕女士超度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