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山匪的注意力都在带着面具穿着斗篷,看起来十分古怪的佩鱼先生身上,这会儿才注意到角落里还坐了一位白衣女子。
说是女子,倒更像是小姑娘。
就是周淳安这位小姑娘,一出声却吓了三人一激灵。
“周小姐说得好啊!”佩鱼先生收起了眼中的阴鸷,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句,随后转过身,又是一张冷脸对着三人。
“吴龙,我问你,你们到白马山上的时候,白马山上可有住民?”
吴龙的思绪还没有从周淳安的那一吼上转圜回来,听了佩鱼先生的问话,他愣了一会儿,才缓缓地答道,“那荒郊野外,除了陈锋那样的老毒物,谁敢住在那里。”
“老毒物?”周淳安抓住了吴龙话里的重点,疑惑出声。
因为楚润珏这次也中了毒。
二当家的三当家的争先恐后地答道,“是啊,据说那陈锋生前是个制毒高手,身上都飘着毒味,凡是离他近一点的活物,没有能活得超过一个时辰的,所以上宝县的人才不敢让他住在城内,把他赶到了白马山上。”
“然后没几个月的功夫,就听说他投靠了白衣教,帮着白衣教做事。”
“官兵上山搜捕过几次,但连陈锋的影子都没摸着。”
佩鱼先生接着问道,“既然无人能找到陈锋,你们又是如何得知陈锋已经死了的呢?”
“据说是两年前有个年轻人从白马山上背下来一个已经死了的男人,那男人就是陈锋。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就都知道陈锋已经死了。”二当家的和三当家的显然也是道听途说的,叙述得很不清楚。
但周淳安和佩鱼先生已经明白了。
那背着陈锋尸体下山的人应该就是他们此行要找的聂振江了。没想到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才终于找到了一些和聂振江有关的消息。
“那背他下山的人呢?他现在在哪儿?”佩鱼先生急切地问道。
二当家和三当家的都迷茫地摇了摇头,“陈锋的事情,我们也是听人说的,这口口相传的,也不知道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至于那人,据说是他的白衣教同党,我们就更加地不清楚了。”
刚生出些希望,居然就又这样断了,周淳安的心里也有些气恼。
“周小姐,你看……”佩鱼先生询问着周淳安的意见,这群山匪确实与白衣教无关,再怎么审问,也审问不出什么了。
“邱县令。若按律法,这些山匪该如何处置?”周淳安看向站在公堂上方,实际上却没有一丝话语权的邱县令。
“若按律法,这些都是十恶不赦之徒,应该斩首示众。但这些山匪大多是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之人,且人数众多若是都斩了,未免……”
“邱大人,法不容情。”周淳安淡淡地道。
“是是是。”邱县令立即点头,“小官一定秉公处理。”
“如此最好。不过你也说了,山匪人数众多,都斩了也过于残暴。”周淳安又补了一句,“其余山匪可以网开一面。这几个人的性命,留着却不太合适。”
纤纤玉手,指向了跪在地上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