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连成寒放下茶盏起身,端着笑意:“丞相笑了,我等不请自来,多久都等得,”瞪了身旁女子一眼,“珑悦,还不快向丞相赔罪。”
珑悦攥紧帕子,咬唇一脸不甘的福身,“珑悦失言,还望大人恕罪。”
一国公主竟想他国丞相赔罪,想想也真是可笑。
提步上前,拂衣坐到上首,侍女赶紧奉上新茶,拨着茶盖抿一口,看着下面女子满心怨愤,唇角微扬:“公主快请起,本相愧不敢当。”
珑悦差点一口血吐出来,这卫无沅当真可恶至极。
隔壁院子收到消息的秦邑,披衣坐在院中,歪着头看向对面,心底一阵烦躁,一下一下扣着桌面。
芳华见他这幅样子,不停打转:“主子,要不您就去吧。”就算您不去,这心啊也早就飞过去了。
“早上,她生气了。”
不用问,也知道这个她指代谁。
自从主子突如其然的买下卫府隔壁的院子后,他就没见主子有几次回来过。
“估摸着丞相也不过一时生气,想必现在早就消了,再,厨娘以为主子不再,这早膳也没准备……”芳华意味深长道。
秦邑眸光一亮,猛地起身,满意的看着他,“的对,不能不吃早饭。”
晋绥从王府过来,又瞧见主子跃上墙头消失不见,拍了下幸灾乐祸的芳华,“你又鼓捣主子去隔壁?”
芳华转身搭着他的肩,伸出食指摇了摇:“这你就错了,主子不过是想寻个由头过去,再,我拦着就有用了?”这院墙关得住门,关不住心,他不过推了一把而已。
“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晋绥你怎么这么轴呢?”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虏获苗族那个圣女的,“你也不想想,主子就算忘了那个人,现在也依旧如痴如狂,这明什么?”
明主子内心深处仍爱着她。
晋绥皱眉无奈摇头,他要怎么,那个人换了芯子,不是原来的那个了?怕是他了,也没人会信。
这场错误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终止?
秦邑先进了重山居发现没人后,又悄悄往园中挪去,恰好两名下人凑巧路过,瞧见他鬼鬼祟祟的,相互看了一眼。
既然被人发现,索性藏都不藏,直接问道:“你家大人呢?”
两人福了福身,答:“大人在偏厅会客。”
只得地方,径直离开,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客是谁了,走到半道儿眸光一转,返了回去。
偏厅中,无沅有一搭没一搭的着话,起床到现在茶水倒是灌了不少,膳食是一点未用,至此也不明白,这西圣皇到底什么意思,单纯找她喝茶聊不成?
偏厅外,秦邑穿着一套寝衣晃晃悠悠前来,墨发披肩,像是刚睡醒一般,跨进门槛,厅内众人目光寻来。
无沅见他这副样子,眼睛瞪了老大,他不会是要?
下一秒,睡眼惺忪的秦邑直直朝她走过来,似未瞧见还有人在,拉着她的手一脸委屈,“今日不上朝,怎么不多睡会儿,昨夜不是累着了吗?”
一句话不禁让人浮想联翩。
她活了上千年,还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感觉肺都要气炸了,看着握住的手暗暗用劲儿。
大有他再敢,直接掰断他的手。
立于无沅身后的堇年,看着两人暗中较劲儿,憋得他差点笑出声来。
秦邑微微皱眉,伸出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以身挡住连成寒的目光,宠溺似问:“疼吗?”
完,偏厅寂静一片。
珑悦更是盯着那道身影,手中的帕子差点被搅烂,他竟然,竟然和卫无沅做出这等事来,这女缺真不知羞耻。
无沅脑中轰鸣,嘴角微触,恨不得宰了眼前的人,偏生他还气死人补偿命的噙着笑意。
自他出现后,连成寒脸色黑的能滴下墨,再听到他这番话,不知该妒还是气,“没想到丞相与北平王的关系竟然如此亲密,怪不得连我西圣公主都看不上了。”
秦邑回身,满是温柔,“我家沅儿,下无双,任谁都比不上。”
二人视线空中交汇,谁都不退半步。
看着他们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珑悦更是妒火中烧。
凭什么卫无沅就能轻松得到一切,而她却像个狗一样匍匐在别人脚下求生,她不甘!
无沅端起茶盏微微一抿,余光扫向一侧,愤怒情绪溢出来的女人,略勾起唇角,这样不懂掩藏情绪的人,还想杀了她,简直是痴人梦。